晚上入寝的时候,离子悠坐在铜镜前,迟迟舍不得让月儿把他头发上系着的长布条给解下来。
“月儿,今晚我这头发你就不用管了,待会儿帮我沐浴的时候记得小心些,仔细着别把发带给弄掉了。”
月儿嘴角微微抽搐,但还是应道:
“是。”
他家皇子对北陆太女已经痴迷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了。
连她绑的头发都舍不得解。
日后不会是还想把头上的那个破布条收好珍藏吧?!
月儿想,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深夜。
皇宫深处。
一个人影跳进了一个不起眼的枯井中,在狭窄的小道里走了两个多时辰,到了一个密闭的石门前,拿出一个漆黑的令牌,放在石门中央印上。
轰隆一声,石门缓缓打开。
幽暗的空间里,早就有两道身影在里面等着她了。
“孩儿见过母王。”
陆京华走了这么长时间的路,本就不济身子此时更是站都站不稳,却还是强撑着给其中一个人行礼。
“华儿快起身。”
陆砚伸手将她扶了起来,关切的问道:
“陆夜把你们父子俩接进宫中,有没有折磨你们?”
陆京华病弱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愤恨:
“折磨是没有,折辱倒是不少。”
“她下旨接孩儿跟父亲回宫,没派大臣迎接不说,连住处也没给我们安排。孩儿跟父亲只好住在荒废的宫殿,每日里下人只送来一餐饭,连饱腹都不能,害得父亲只能撑着瘦弱的身躯亲自种菜做饭,还要忍受宫人们的冷嘲热讽。”
她说着垂下了头,重重的咳了两声:
“也怪孩儿这副身子不争气,没能帮上父亲什么忙,还让陆夜牵制住了母王。”
“早知如此,倒不如出生那日便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