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回去,脸上必定因为心里想要跑下一楼忐忑不定的盘算而透露出不寻常的血色.
我带着点失神和犹豫不决的态度,在安检官特别关切的注视下,安然通过第二次检哨.
重新拿回了我的背包和趿上鞋子之后,我进入了奈洛比机场登机室.
绵长的走道有好几个不同的登机口,间隔的免税商店橱窗里摆着五花八门的各式商品,有的店家里漆黑一片,想必又是发电出了状况.
我捡了一个走道边的长椅坐下,不同肤色的旅客在我面前仓促或漫步经过.
三个月前我带着点悬念和忧心重新回到这个国家,第一张遇见的熟悉面孔是笑起来既不设防又很张扬的prinston,如今我似乎已歷经人生里所有的沧桑惊险,在离开的最后一刻,果然实现了心底一直以来所隐隐萌生的信念,最终还是见到了prinston一面.
是最后一面了吧?
就像我在国家医院病房里,沉静而又痛心的和alex道别一样,当下十分清楚那都是此生最后一面了.
嘈杂拥挤的候机楼层在为了节约电能的昏暗灯光里,散发出一种狭碍却不失喧闹的运作氛围,这种独树一格的旅情总让我既爱恋又苦闷.
或许是我原来成长生活的国度太世俗太繁琐,也或许是一种无法视见的宿命丝线牵引出我前世的缘浅,以致于如今心灵这么空洞的来了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