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而行,却是慢慢走进一座看似象后世的动物园的园子。只是比起动物园却又雅致许多。但见木叶森森,远处湖面如镜,隐有凫雁浮于水面,嘻戏成趣。又有白鹤、群鹿游走于苑栏之中。
远远地看到一抹瘦小的身影,蹲在一处李玉娘还在心里奇怪这是哪家的孩子竟跑到这宫廷后苑中哭泣。走近鹿苑,她一声轻唤后,那孩子便扭过头来。一张哭脏的小脸上忽闪着明亮的大眼,竟因着脸上太脏,看不出生得如何,可光是那轮廓,便看得出是个可人疼的俊秀孩子。
李玉娘原就喜欢孩子,现在肚里又怀着一个,见了小孩子更是打心里往外地喜欢。上下打量了下,见这孩子穿的是一身粗布衣衫,周身上下也没什么贵重的饰物,看起来极为简朴。便在心里先判断这孩子大概是初进宫的小太监,受了欺负到这后苑中躲着哭泣。不免更添几分怜惜之意。
“为什么在这儿哭呢?可是谁欺负你了?”对着那孩子璨然一笑,她直接凑到那明显带着防备之色的孩子。扒着栏杆往那鹿苑中张望。
布衣男童眨了几下眼睛,看着李玉娘有些发怔,好一会儿,才低声问道:“你是谁啊?不象是宫里的人……”
“嗯,我进宫来觐见太后的。”李玉娘随意地应了一声,指着苑中的一头小鹿道:“那鹿怎么了?好象是病了还是怎么的?”她指的是一头看起来也不过几月大的小鹿。不知为何,这头小鹿远离鹿群,在苑中徘徊悲鸣,看起来孤零零的,又极不精神。
那孩子顺着她的手指望去,目光一瞬,咬着唇,声音里有些鼻音:“小鹿的妈妈死了。”
闻言一怔,李玉娘看着那独处伤怀的小鹿,便有些伤感。静了一会儿,便突然四下打量,突然起身去不远处的灌木丛旁拉扯着杂草。男孩看得发愣,直到李玉娘捏着一大把草过来往苑中递,又吧唧着嘴发出“啾啾”声时,他才怔怔地道:“这些鹿有专人喂的……再说,你喂的它什么草啊?”
“什么草?就是草呗!兔子都吃这草的……”李玉娘挑起眉,答得理直气壮。又看着那小鹿轻唤道:“乖乖,过来吃草啊!我知道你很难过,不过再难过也得吃饱了,要不然妈妈会很难过的……”
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和鹿说话的女人,男孩囁嚅着道:“你、你和动物说话啊?”
“怎么了?你刚才不是和它说话呢吗?”李玉娘扬起眉,笑道:“我小时候也没人和我玩,我有什么话都和我养的兔子说……你呢?刚才和它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