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同仁点了点头,忽奇道:“说来也怪了,这李玉娘从前我也曾见过几次,竟是没发现她有这么大的能耐。老朱这回可是看走眼失了宝……”
话还没说完,王香萃已经笑着拧住他的耳朵,“怎么?你瞧着心动了?”
金同仁扑哧一声笑声,揽着她道:“若是她什么时候能干过我家娘子,说不定我会考虑考虑……”
王香萃伸指点在他的额上,已笑倒他怀中。偶尔拈酸吃醋是情趣,聪明女人知道什么时候该适可而止。
“别看李玉娘现在只做着荐人馆的生意,可是现在城里重新开的那几家,竟是没有一家比得上她的。虽然算是小生意,可城里这些大商家她却是都有了来往。如果她一直这样做下去,早晚会和老朱碰上的。到那时候……”一双眼亮晶晶的,透着一股子促狭的味道。王香萃低笑了两声,便不再说下去。金同仁却是直接大笑出声。
笑后之后,他神情一正,正色问道:“娘子,京里那边的事你打听得如何了?米大背后那人可真是……”
王香萃垂下头,没有说话,反倒是抬手在面前的茶杯上沾了点水在桌上划出一个字来。“我听着那意思,这人也未必就是了,只不过现在露出来的多些罢了。”
金同仁眯起了眼,沉吟片刻后才道:“若真是这人,老朱也未必真就能讨到好去。此刻风光又如何,这主儿可是个六亲不认只问利的人。连老相公那样对他有知遇之恩的人尚且要弹劾,何况随时可弃的棋子?我看老朱这次是太躁了,不知道自己搭上的是一艘随时都可以丢他下水的船呢!”
王香萃一笑,平声道:“你又怎么知道他不知呢?夫君,若换了是你,那位派人找到你头上,你是应还是不应呢?或者说,你敢不应吗?”
她只这样一说,金同仁立刻便明白过来。之前这人一直没有惊动杭州的商户,反倒选了米大那样不起眼的市井无赖,固然是因为赌坊这些捞快钱容易,又可以做许多明面上不方便做的事。可也不无低调保密之意。现在既然这样明着在杭州寻了代理,那就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拒绝的事了。
偏着头想了想,金同仁便笑了起来,“可亏得是没找咱们,要是真找上了咱们金家,怕你夫君我是要愁白了头的。”
王香萃闻言只是笑,在金同仁笑着拧她的脸时才腻声道:“夫君若真是白了头才好,那样便只我一人喜欢夫君了。”
金同仁挑眉轻笑,只把她这话当是寻常的甜言蜜语。笑着拉她入怀,正要凑过去亲她的脸颊,却突听远处传来鼓乐之声。
低哼了一声,他恼道:“哪户人家这般不识趣,竟把迎亲队伍绕到咱们府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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