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何夕记事随着婶奶奶至府上服侍少爷那日起,婶奶奶说,少爷出生夫人出殡,府上乱成一锅粥,襁褓之中只见得这么一件碧色毫不起眼的小方锦被,被丢弃在一旁边,似是夫人所留下之物。
老爷伤心欲绝,杖毙了接生的产婆跟伺候夫人生产的丫鬟婆子,府上风声鹤唳,众人等吓得个胆战心惊!之后,老爷大哀,更是睹物思人,第二夜,烧毁所有夫人用过之物。
婶奶奶不敢私藏,后发现这七颗玉石子,以丝线紧紧绣在锦被之中,将其取出后,撕下一角锦绸,一把火烧了锦被。
你看,这盒子就是那一角锦绸所缝制,婶奶奶亲手所做。
自婶奶奶末了之后,此事便你知我知。今日,何夕再次说出此话,此物之重,请少爷三思!!!”
一阵沉默,室外的雨声哗哗,漫长又单调......
安静房间内,六一紧紧闭着眼睛,手中捻动着两颗玉石子,发出哗啦、哗啦,清脆的响声,空气仿佛跟着清脆的响声凝滞。
少刻,眼泪若断线的珍珠顺着他苍白却不失俊朗的脸庞而落,宛若屋外此时顺着房檐而落的雨一般,连成一串,六一哽噎......,他不知道伴随着他的出生发生了什么?人在出生之时,没有记忆!
捻动着手中的玉石子,或许,这是他与生身之母间最近距离的接触......,都说玉可藏魂,他幻想过、尝试过、努力过,试图将不知道的往事召唤至梦里,或者说成是他盼望着她的娘亲能托一个梦给他----告诉他那一夜里的恐惧与惊惶----
“咳咳咳......”
想着想着咳声又起,直咳得将刚刚所喝的水皆吐了出来,浑身不停地打着颤,若秋风中的一片落叶,抖成一团。
“当当当”
忽闻得一阵敲门声响起,何夕疑惑道:“这么晚了,下着大雨,何人敲门哪?”
撂下手中事,急忙打开门,见先生跟前的一个小侍者上前道:“见过何夕师兄,先生欲我前来请六一大师兄过去。”
“现在吗?”何夕问道。
“是。此刻便过去。”小侍者道。
“穿好衣裳就来。”
何夕言罢,转身入得室内,见六一穿好了衣裳鞋袜,何夕急忙拿了一件厚实的大氅披在他的身上。六一道:“收拾好,就歇着吧,明日里还有早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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