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人头攒动,后院里也忙得不可开交。
家庭医生很快赶到。
“万幸没有内伤,只是后脑处有轻微摩擦流血。”
“那她怎么还不醒?”
“小姐只是受了惊吓,很快就会醒来。”
家庭医生摘下手套,对着站在一旁的司澄道。
被水浸湿的刘海耷拉下来遮住了眼睛,司澄一阵烦躁,胡乱往后抹了把湿发。
他听完医生的话后不耐地睨了眼紧闭双眼的女人。
平时嘴上不饶人,但现在看见她弱小无助又可怜的样子还真不习惯。
他招呼来边上的侍女:“你俩给她换衣服。再顺便把头发吹了。”
走出给司恋准备的住处,夜凉如水,司澄打了个喷嚏。
几十分钟前他才从自己房里出来,路过鲤鱼池的石子路时借着月色才看见水面有不明漂浮物,鱼群躲远。
他被吓得爆了句粗口,定睛一看原来是司恋。
就算再讨厌一个人也不至于眼睁睁看她魂归西天,司澄没多想就跳进池塘里,只是没料到池塘水还挺深,下去时水线没过了他的腰,池底不知被谁丢了几块滑润的鹅卵石,司澄没站稳,自己也往前扑倒在水里,满身湿透。
捞起司恋时才发觉她好轻,没几两肉,全靠一副骨架撑着,掂在手里也没什么分量。
她也不知道在水里泡了多久,面无血色,还隐隐浮肿,司澄真是烦死了她这副鬼样子。
“艹。”
冷风袭来,他摩挲了把臂膀,又接着打了个喷嚏。
......
鼻腔口腔里残留了污水,司恋醒来后被迫猛烈咳嗽。
床头留了一盏小夜灯,窗外很安静,听不见前厅的喧闹声。
银丝般的月光穿过阳台的木移门缝隙罩染进来,似母亲般温柔的手。
阳台上昏黄一点光亮听到司恋的动静后很快熄灭,有人推开木门回到卧室内。
明明才一周不到,但好像许久未见了。
“你回来了。”她病恹恹的没精神,还在强撑微笑。
司贺徒手掐了烟,捏着半截未燃尽的烟蒂站在床尾没靠近她,神色淡漠且疲惫。
“到底是为什么。”
他这几日通宵至天明,处理完工作后便立刻回到了南城。
可为什么,她还是要这样做。
他对她无可奈何。
无法对她彻底发一通火,也无法阻止她以伤害自己的名义一次又一次将他囚困在逼仄的角落,在他心上扎刀子。
快要被逼疯。
“哥哥你在说什么......
她没说完就又咳嗽起来。
房内没有烟灰缸,司贺随手按进桌上空置的水晶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