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想自己刚才说要拿钱这事,她需要钱吗?名誉财富现在她什么都有,还当她是那个家庭不幸需要疼爱和呵护的小女孩呢?
也许是这一刻他意识到自己该变了,有一部分是需要改变的,并不是全部都要变,因为他知道自己也做不到。
这四年的分别都没有让他产生他真正失去她的意识,可这一刻他领会到,原来她真的松开自己的手了。
这种打击不知道在什么纬度,这么强悍,让他这会什么也感受不到,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活着。
一种从内到外泛出来的空洞。
他起身,周立会意,“老板,待会我们是四点的飞机,沉夫人约您今晚八点线上会议。”
“所有等待您批复和处理的事情我已经按照优先级整理好……”
上了车,傅朝在后座失神地点燃了一支烟,却忘了抽,烟灰蓄长了,啪嗒地掉到他的裤子上。
他是不是走错路了呢。
从好久好久前,或许他都选择走上了一条岔路,让他和他真正想要的越来越远。
曾经上天偏爱他到什么地步,这么烂透了的人却有一个好的不能再好的女孩爱着。
凡事过犹不及,他终于遭了报应。
从日本飞回国内,一大堆烂摊子、火烧眉毛的事等着他。
沉延钧下手够快,他看着手边堆成山的文件,大多是她为之前他冒犯她权力的反击。
霍相旬笑话他,“自己的娘们没带回来,还让人扣那儿好几天,真他妈搞笑。”
这些天安保公司被盯上,想必霍相旬的日子也不好过,傅朝开支票打发他回去。
八点,线上和沉延钧准时见面。
寒暄和客套都免去,她面容显出操劳过后的些许疲惫,不过仪表依然优雅精致。
“你想要宛薰,而我想要一个干净、能够安全稳定发展的傅氏。”
傅朝低头摆弄着从宛薰日本的家拿过来的她平时画画起草稿的那支铅笔,这是她的手最常触碰的东西。
他没说话,看似心不在焉。
沉延钧说话向来委婉里带着犀利。
“如果我让你重新得到她,你要把傅氏洗干净了完完整整地交出来,别的那些自己想办法,该解散的、该处理的都要做,不能影响集团的名誉。”
他抬头看她一眼,随后又垂下眸子。
“她不喜欢我了。”
他在她面前永远像个青春期问题青少年。
沉延钧斟酌再叁。
“她还留着你送的订婚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