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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1 / 2)

第三十九章

「禀报圣上,刺客劫走了重犯步墰堇后,交到了接应人手中,步墰堇已被接应黑衣人带走,现在薜塞亚拔大师和黑卫兵正追截到宫外的郊林当中,与刺客对持当中。」一名探子兵跑得气喘的跪在殿上,不敢抬头。也不用抬头,探子兵在进来时已感受到弦帝的龙顏大怒!

啪!

探子兵被一声巨响惊吓,头几乎贴到地上,全身己被冒出的汗湿透了衣衫。

「备马!召全部黑卫兵随朕过去!朕就要看看她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弦帝奋然起来,快步走出去。

他的一声令下,内侍监、侍卫们已最快的速度通知黑卫兵领长刑景冲,和备上弦帝的爱驱。

当弦帝来到宫城外,马已备好,刑景冲亦召领了全体黑卫兵在宫外等候。他在奴才给他做了一个阶梯下,踏在奴才的背,单手扯住韁绳,用力一跨便坐上马背,他扯住绳子拉着爱驱,下令道:「出发!」

「喳!」黑卫兵们冷调却宏雄的齐声回应。

浩荡的黑卫兵在他高速的骑速下,很快来到宫外的郊林,眼前的画面,让刑景冲也暗里吓了一着,冷酷的黑眸当下,也闪过了一丝的怯却。

黑夜当中,突然因为黑卫兵手拿着的火把而照亮了郊林的片野,他们同样也被吓得瞪大了眼,吞了一口口水,已感到胃里开始翻腾,有些才刚吃宵夜的,甚至有想吐的衝动。

满地的鲜血,躺在地上的尸骸,要么断手,要么断腿,有些直接头与脖子分开……死状,很恐怖。

如此熟悉的场景,只有六年前已见识过的弦帝相当熟悉,已见过大风浪的他,对眼前血淋淋的景观毫不惧怕。他瞇眼盯住远一点的黑暗当中,不一会听到了轻柔的脚步声,还有拖着重物压辗着草丛的声响。

刑景冲顿时和十个精英中的精英护在弦帝的前面,声音再靠近一点的时候,他们还拔出佩剑,刑景冲冷言开口:「谁!」

一抹全身黑色的黑影在月映之下出现,蒙住脸颊的漪箔,如今连露出的上半张脸也被鲜血染红,她右手拿着黑耀星,左手则拉着一条黑布,黑带缠住拖着一条已奄奄一息的奇装男子的脖子上,那正是刚才探子兵所说的薜塞亚拔大师。

漪箔拿着黑耀星的右手一挥一收,左手上拖着的薜塞亚拔顿时减轻了的重量,因为她左手如今只需拿着一个人头。她左手用力一拋,多么远的距离也正正把那颗死状很噁的人头拋到去刑景冲的前面。

「狗皇帝,本姬是不会放过第二次再遇的敌人……你凭甚么以为本姬会输给一个六年后也没怎么增进过武力的人?」漪箔在面罩下冷笑嘲讽那个自以为无与伦比的自大狂。

「冷瀟!想不到你竟然死不了!」弦帝皱着眉,瞪了一眼地那颗人头,心已有点被影响,他又再次想起了手臂被砍断的那刻,亲眼瞪着自己的手臂在他眼前,动也不能动的情景。

心有馀悸,他下意识的让爱驱退了半步。

「哈哈~狗皇帝,你在说甚么呢?谁是冷瀟啊?哈哈哈~~」漪箔大笑起来,她使内力把黑耀星一挥,染在上面的血即时脱离剑身,一如以往漆黑亮眼,而那剑气,把一旁的大石砍出了一条裂痕。

笑声骤然静止,随即紧接而来,是漪箔那双被染血的眸子瞪住弦帝的那股让人颤抖的压迫感。

「狗嘴长不出象牙!你以为是天下无敌吗?!朕一定能把你杀了!」被她的狂妄的说话震怒了,弦帝咬牙,目露兇光。

「哈哈哈哈哈~」漪箔这回是仰天长笑,忽地收起笑声,嚯起跃起,在包围弦帝的黑卫兵才意识要提剑迎战之前,已经来到他们的眼前,半空旋转,黑暗中黑耀星发出血红的光芒,前面除了刑景冲能躲开致命一剑之外,其他的全都头和脖子分离咚一声全地。

后方的黑卫兵纷纷上前挥剑攻击,可每来一个,漪箔砍一个,过百人的黑卫兵,馀下十数个不敢轻举妄动,只管拿着剑对准这位黑衣人。刑景冲咬牙上前,剑尖指向漪箔「在下誓死保护圣上!其他人,马上带圣上离开!」

漪箔嚯地又把黑耀星收下,指尖触碰刑景冲的剑尖,锋利的剑尖刺穿了她的指头,一个细小的伤口刺出了一滴血珠,她收回指尖,运气一弹,血珠如一粒钢珠般直弹向刑景冲的肩上,还穿过他弹到站在他身后的其中一个黑卫兵的额心之上,那个倒楣的黑卫兵当场咚一声倒地。

「本姬没记错的话……你是刑景冲?」她嘴角勾起笑意,手碰在他僵硬了的肩膀之上「不负本姬所望,你是下一任领长的人选,不狂当初本姬挑选你入黑卫兵。」在她还是黑卫兵的总长之时,她再怎么不愿意,也得履行承诺,处理黑卫兵的大小事务。

其中一项工作,包括每半年都会举办精兵挑选的事宜,而刑景冲是当时她只看了一眼就直接点名让他进黑卫兵的人选。

「你……你真的是冷总长?!」冷总长怎么会是一个女人?!当年还是一个普通黑卫兵的他,亲眼见证总长被一袭水龙捲捲走!六年以来,他已把总长看成了已死了。

但六年之后,总长不但没死,还是一个女人!

「呵呵呵呵~刑景冲,别犯傻,本姬之所以刚才不杀了你……只是觉得……你怎么也是本姬挑选的人……就让你活久一点……但不保证下一次咱们再遇的时候,本姬还会手下留情。」漪箔眼明手快的把刑景冲点了六道,让他在一时三刻是动弹不得。

根本没人可以保护之下,弦帝狼狈的被漪箔一剑刺向他所骑的那匹马之下,重重的从马背上掉下来。他感受到死亡,却不甘示弱的怒瞪住那抹黑影站在他面前趴在地上的他,目光盯住那把全身是黑色的剑锋……

可没有发生他所怕的事,反而,那抹黑影把他抽起来站住。「可能你忘记了,其实……你曾经也把本姬杀了一次。」

弦帝不发一言,脑海不断探索他在甚么时候有能力杀过这怪物一次。

「你是忘了!也对啊!对面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也下得了手的人,怎可能记住他曾经杀过一个无力能反抗的婴儿!」漪箔从怀中猛然抽出一条她一路以来很珍视的手帕逼近他的眼前……

待在皇宫里,偶尔一次向娘亲请安时,见到娘亲正为她绣着一条手帕,她便拿出这条伴着她长大的手帕出来问娘亲是不是她绣的,可当时娘亲一看手帕便惊讶问:「你怎会有怀枫姐姐绣的手帕?是不是你在偃月时姐姐给你的?」但依菱想,应该没可能,姐姐怎可能会送一个小小的侍卫的手帕,不怕弦帝生疑吗?

听到娘亲的话,漪箔完全明白了。

弦帝是不会让怀枫皇后知道他的手段有多卑鄙,所以怀枫绝对不是杀她的人,而世界上能够拥有怀枫皇后的亲手绣的物品的人也不多,第一时间她就想到了弦帝。

以前听传言她只是觉得有七成可能,如今,她是百分百肯定当年杀她的人是弦帝王

婴儿?!

弦帝瞪大了一双眼睛看着那条手帕,不可相信,那条手帕是怀枫给他的第一条亲自绣的手帕,他让它和夏怜公主陪葬是因为表达他对这位薄命的公主一份尊重。「不可能!婴儿已经死了!」他亲自检验她的气息,亲手把她推到湖中心……

「没有!她没死!她回来了!」漪箔抽住他拉到她眼前,一对深寒的眸子瞅看着这张脸,冷嘲道:「你……就在你眼前……」一手把他甩开,他失去重心就跌倒地上,用独臂支着身体。

「你以为……本姬今夜是要杀你吗?那你错了……本姬要你比死更难受……你不是说要铲平粼水的吗?你很自豪偃月在你统治下有多强大吗?屁!」漪箔拿着手帕,握起他的手……

弦帝瞪住她的举动,他知道她想干甚么!

漪箔慢慢的把手帕绑到他的手腕上,深寒的眸芒抬起瞅住他看「攻下偃月那天,本姬就会取你这条该死的狗命!」

她站起来转身走了数步回首,拉下脸上的面罩,露出她一张如夜里盛开的一朵百合花般精緻的容貌,露出嘲讽的微笑对弦帝下战书。

「我们……战场再见。」

一阵猛风突袭,捲起了沙土,待沙土平息再见前面,那抹黑影已人去留空,空气里,飘来的,只有呛鼻的血腥味。

清辰第一线光从百里外的一个地方升起,步雪虔在一个营帐里醒来,她披住外衣走出外。

她瞇起了眼,瞪住前方有一抹黑影……

黑影一步一步的走过来,当她站在她眼前,步雪虔已经眼泪满脸,她激动的跑过去,双手摸着她染满血的脸容……「你受伤了?!」很多血!怎么办!怎会这样!她不该离开!她该和漪箔一起的!

「没有……」漪箔温柔的把她的双手拉下来握紧,心瞅紧的淡淡道:「都是别人的,本公主天下无敌,怎可能受伤。」说罢更抹起一个微笑,让她放心。

「自大狂!那有谁是天下无敌,你之后就要从军,面对的是几十万的大军,再怎么厉害,以一敌眾,累也累死你。」步雪虔也轻握她的手,在清晨的温柔阳光的低下,两人凝望对视,一切彷彿不用再用言语去表代,尽在不言之间。

「咳咳咳!」步墰堇皱着眉的瞪视那两个气氛诡异的人,他在她们之间来来回回的打量,心底上,有了一些评估。「冷瀟……咳,那不会是姑娘你的真名吧?」

「早~步大叔!」漪箔像是自然极的松开了小步那双小巧的手心,内里却是紧张得要命,心虚的瞧他裂了一个不知道要诱惑谁的大大灿烂笑容,先向大叔卖个乖,讨个好印象。

「爹!」步雪虔也心虚的跑回去爹的身旁待着,目光不敢飘向漪箔却又不禁偷偷看向她。她拉着爹的衣袖,怯怯的结巴道:「爹爹,她姓孤,叫漪箔……她现在是粼水国的怜漪公主来的,你要对她有礼。」

步墰堇闻言诧异的瞪住满脸鲜血,一身黑衣装的漪箔,她的身份,真够特别……

可特别特别,还是公主又怎样?

他总不能把她的女儿那么送出去啊!救命恩人就要他赔掉女儿吗!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走他心肝宝贝的女的!可恩还是要谢,他顿时跪了下来,额贴石地道:「草民参见公主,感谢公主相救。」

惊慌的上前把步大叔扶起来,漪箔焦点的说:「平身、平身!大叔,我已把你看成一个很尊敬的长辈,晚辈何德何能让长辈跪我,公主这身份,不用介意,大叔把我看回从前那个我就可以了。」

讲者无心,听者有意!

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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