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将感情当作一场考验的话,自然会出现一些不同的阶段,由相识的萌芽期,再而踏入热恋期,彼此的生活就只有对方的存在,几乎无时无刻都想念对方,最好一整廿四小时都赖在一起。但是,过了热恋之后,便会冷却下来,大家容易出现磨擦,分歧,更甚大吵一场。不过嘛,能够撑得过这段日子,此后的感情便趋向稳定,反之,只会告吹份儿。
而韵诗跟天宇一起了三个月,经歷过热烘烘的阶段,现在开始踏进冷却期。韵诗慢慢发觉天宇的另一面,是她不曾知道的一面。原来,他不喜欢作主意;原来,「没所谓」是他的口头禪,偶尔的吊儿郎当教她不好受。更重要的,她摸不着他的情绪,可能……最近的工作太忙,没有时间陪他?还是她的神经质害他不安?
对。韵诗确实有点神经质,明明是理性的她再遇上爱情后,她就迷失了自己。她会承认自己的懦弱、自己的窝囊。对于天宇的冷漠只有哑然承受,她发觉自己不再是那个装坚强,会扯美丽但虚偽笑容的凌韵诗。
「天宇……」她轻轻拉扯他的袖口,轻声问:「今晚,想吃什么啦?」
「没所谓。」又是这一个公式的答案,教她觉得自己是问了一条十分愚蠢的问题。韵诗咬着唇,质问自己什么时候彼此的关係变得如此?
这重的隔阂,好比如一重冰墙,明明是见到他,但任她去敲打那幅墙,任她发狂去吼叫,他都是听不到的。面对这一道她砸不过的阻碍,她除了感到无奈,还有一份的悲哀。
她望望天宇,心底冒上个说不出口的疑问:到底你想要什么?她坦然了,她就是不了解她所爱的男人。是否,连自己都不了解的人,就没资格去探究别人的心?
「韵诗,我想一个人静一会,我送你去地下铁站吧。」她没回话,只好跟在他身旁走,一会儿便到地下铁站的出入口。「回去小心一点,到家通电话给我。」她点头示意,他便转个身走开了,但她走了两步,实没有回家的意向,于是走回大街,往书店方向行去。
天宇依旧走到海滨公园望海。他其实想告诉她很多东西,想告诉她可以留意他多一点;想告诉她别那么畏首畏尾,他不会离开她的;想告诉她知道,他寂寞。偏偏,他就不能跟韵诗打开话儿。他轻叹一口,他不是不懂控制自己的情绪,然而她总是能挑起他的底线,不能怪他。
「韵诗,你教我如何是好?」无疑对她的感觉仍在,但形式上,却不对。
当下,他留意到一旁有着数位小伙子在打球,一时意起,于是走过去问:「我可以参上一脚吗?」青少年先是面面相覷,但都答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