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氏提醒她,“娘子不可妄语。”
“什么病?”
元氏一时没听明白,“啊?”
丽麂厉声重复:“我问至尊因何亡故!”
元氏嗫嚅:“这个……唯有医士知,此刻尚未公布病案。”
丽麂讥诮,“死因都未查清,就急忙忙篡位。给他两个一拨弄,病案还可信吗?”
元氏只得再度提醒她,“娘子,祸从口出。”
“我岂畏死哉!”
丽麂哀嚎一声,如同孤独的母狼,倒回榻上。
女官与侍婢见久无动静,近前一看,原来她已昏厥,满面珠泪横流,鬓发沾湿。平时是有些怕她的,此刻也禁不住怜悯,端来温水,为她净面,又喂安魂汤。无妆时,她很瘦小,细骨伶仃,雪肤薄薄若素帛。诸婢小心侍弄,也体会和理解了男子对她的着魔爱惜。
丧葬期间,丽麂要求瞻仰遗容,不获准。
传达者为王贵妃近侍女官,看似温和同情地指出:“非是今上与贵妃不体恤、不顾念娘子与先帝一场恩爱,实在是……娘子须得想想,以何身分去吊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