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们已经经歷过了分离,便再也不会碰上面,但我没想到得是,处在这医院里头,天天都要面对生离死别,没有再遇见。
那天,我在休息室里头收拾着盒子,除了我以外,只剩下一堆静物陪伴我,沉一关早就被他的学长给抓去做手术观摩,身为外科得他必须随时保持着清醒且冷静的状态,因为不容出半点差错。
值得庆幸的是这是他第一次吃到我亲手做的热腾腾的饭菜,虽然发生了一点小插曲,但后来我还是乖乖地照他所说的「温柔的」餵他。
短暂的见面让我有一剎那感觉回到以前的日子,只是为了我的课业,这种天天有空档就跑来医院的戏码,不一定是我在上演。
「所以你们到底什么时候要在一起?」阿七很随兴的盘腿坐在地板上,一点也不羞赧的抠着鼻子。
「关你屁事。」我瘪瘪嘴,瞟了他一眼。
「我是在关心你们,拜託一下。」他摊了摊手,一副对我很受不了的模样。
「不需要你鸡婆好不好……」我鼓起腮帮子,无聊的滚动摆在桌上的自动铅笔。
「干么?你们吵架哦?」他打了个哈欠,口齿不清的说着。
「比吵架更严重。」
「什么!难道你们已经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了吗?」阿七激动地站起身来,撑在我的桌子边缘。
「你在说什么啊?」我抬起眼眸,白了他一眼,然后说:「见面的次数比我生理期痛的次数还要少。」
「你生理期有来过吗?」
当下赏了齐岳扬一袋糖炒栗子,动了动自己有点僵硬的肩颈,还能听到骨头摩擦的声响,满意的拍了拍手,看着阿七面目狰狞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的功力没有退步。
「你果然是男的。」
「去死。」我毫不客气地补了他一脚。
阿七以我的暴力为理由向老师控诉我,老师只是督促我几句便不了了之,我恶趣味的对着阿七吐了吐舌头,而阿七更是藉机向接下来的任课老师说自己受伤痛得不得了,跑到了保健室。
他果然还是一如往常的爱耍贱招。
「你不是早该习惯了吗?」予琦伸手拍拍我的肩膀,无奈地扯扯嘴角。
「是啊……」我轻叹一声气。
「说吧!发生什么事了吗?」
「其实真的没有什么,只是感觉我们之间的关係,一点进展也没有。」
「没有快速养成的感情,只有日久生情。」
其实很多道理我们都明白,只是还不习惯这陌生又突如其来的一切。
期盼了整整一个月,迎来了长假前最后一个周末,我慵懒的躺在床上翻着前几天刚买来的漫画,看着里头的剧情、桥段,时而嘴角扬起,时而捧腹大笑,时而尖叫表示我的心花朵朵开,时而怒骂着讨人厌的配角。
倏然,我听见一阵门扉开起又关上的声响,我立刻放下手边的漫画,捉起一直摆在桌上的钥匙衝出门外。
看着紧闭的门扉,我想都没想便拿着钥匙上前转开手把,躡手躡脚走进幽暗的房间,窗帘被完全拉上遮蔽了所有阳光,只有吵杂的电风扇作响,而床上躺着一抹身影,鞋子也没脱,外套也还穿在身上,面朝着床铺趴着便昏睡。
我悄悄的凑上前去,见到他还蹙紧眉头,侧着面容沉沉进入梦乡,我伸手拨弄着他的瀏海,忍不住扬起嘴角,丝毫藏不住心中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