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有帮别人动过手术囉?」
「我还不够格。」
「那你今年几岁啦?」
「23。」
「你一直住在对面吗?本地人?」
「四年前刚搬来,我是南部人。」
「那跟我是同乡的囉!真好,在人生地不熟的台北还能遇到知己。」我双手交握,沉浸在欢欣鼓舞的感觉当中。
「你的身家调查做完了没?」
「还没呢!我还有好多事情想问你。」
「睡醒再问吧,你累了。」沉一关伸出大掌抚摸着我的头。
「我不累的。」我抬起头向他抗议。
「你累了,快睡。」
「睡就睡……凶巴巴的,像你这种人给我当男朋友我还才不要呢!」我朝着他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后便倒向床铺,用棉被遮住了脸,背对着他。
「你也要看我愿不愿意让你当我的女朋友吧……」他发出苦笑,叹了声气。
彷彿感觉到他温暖的大掌正抚摸着我的发丝,低沉的嗓音一遍遍回盪在耳畔,而他身上的淡淡清香流窜在我的鼻尖,安心的让我再也无法睁开双眸身的陷入梦乡之中。
好希望你是他,但,好希望是你在我身边。可是……我好想他。
只是,睁开眼后的世界又是一如往常。重复着上课、下课、回家、吃饭、睡觉的无限循环生活。
自从那天后,除了在学校偶尔与沉一关擦身而过之外,我们从来没有在公寓前偶遇过。那扇窗我天天开啟,时常站在窗边看着对面,透过透明玻璃窗望见他房间里的那隻泰迪熊,呆呆的发楞直到天色渐暗。
世界上最难的是忘记一个人,世界上最苦的是想念一个人。
「泰迪熊先生、泰迪熊先生,求求你让我见你一面吧!」我双手交叉合掌,朝向窗户外默默的祈祷。
「我来了!」他突然跳进我的视线范围中。
我正想向沉一关伸出手,确认他是不是真实的本人。一手撑住窗框,身子死命的一边保持住平衡一边向前倾,朝着他伸长了手──
碰!
猛然睁开双眼,心脏剧烈的跳动,我大口呼吸着调整气息,眨了眨眼眸,伸出舌头舔舔乾涩的唇瓣,嚥了口口水滋润喉咙。好不容易心情恢復平静,看看四周,我才恍然自己是在做白日梦。
「唉……我就想说,沉一关那种人怎么可能说出『我来了!』那种蠢话。」我轻摇着头。
「谁跟你说『我来了!』这种蠢话的?」一阵男声倏然冒出。
「咦?你、你怎么还在我家!」我迅速爬上床,手指一边颤抖一边指着他的鼻子。
「你一直抓着我的手死都不放,我要怎么走。」他无奈的示意着自己的右手。
我顺着他的目光,头慢慢的低下,看见自己的手正紧紧握住他的右手不放,害羞得赶紧甩开,把手藏到身后。
我羞赧地微低着头,眼角馀光不断的瞄着他,瞥见他不停地直瞧自己,害我一直不敢抬起头来对上他的双眸。
「你要干么啦!」我羞涩的大喊。
他像个老头子似的发出闷声,陷入沉思般迟迟不肯开口。
倏然,他扬起嘴角,灿烂的露齿而笑说:「都一起睡过一晚了,你要对我负起责任哦!」
妈,我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