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太太带着儿子去附近的医院检查了身体,结果一切正常。她又找到心理专家,为儿子进行诊疗,但同样没有发现任何心理病症的迹象。
昨夜发生的一切,简直就像是一场噩梦。
或许真的是一场噩梦也未可知。
然而,那只诡异的兔子玩偶,却像邪恶的使者,不断提示着昨夜的恐怖经历皆为现实。
那只兔子玩偶,后来被发现,是从一个小行李箱中取出来的。在搬来别墅以前,那个行李箱一直放在丈夫的书房,箱子上着锁,从未见丈夫打开过,就连太太本人也不清楚里面装什么。而在那一晚,箱子被什么东西打开了,箱子里面。还残留着与兔子玩偶身上相似的褐色痕迹。
太太推测,小靖的古怪举动,很可能同那个神秘的兔子有关。她将玩偶装回了行李箱中,重新上好锁,放进了杂物间最里面的柜子里。而后,又将杂物间的门紧紧锁死,将门钥匙锁紧了保险箱中。
这样,总算万无一失了吧。
接下来的几天,什么怪事都没有发生。
小靖同往常一样,乖巧听话,每晚九点钟准时上床,听完母亲的枕边故事,很快就入睡了,直到第二天早上,母亲叫他吃早饭时,才打着呵欠悠悠醒来。
太太认为,那一晚的发生的事,或许只是偶然的事件,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但是她错了。
怪事第二次发生,是一周之后的事情。
那天晚上,太太的身体不大舒服。哄小靖入睡后,她也早早地上了床,打算看一会书就睡觉,可看到一半,便却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她不知睡了多久,忽然听到了「哐、哐、哐」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声音很响,好似有人在用力敲击着什么。
她从睡眠中惊醒,坐在床上,用了许久才清醒过来。
头很痛,一声声的敲击声,有如锤子一般敲击着她的脑仁。
没错,是有什么在撞击着大门,一次、一次,分外用力。她甚至能听到门的百叶发出「哐啷哐啷」的哀鸣声。
难道,是有盗贼不成?
如果真是这样,必须报警才行。而别墅里唯一的电话,在一楼的客厅里。
太太立刻下床,随手披上一件外衣,离开卧室,快步走向楼梯。
当她路过小靖的房间前时,不禁停下了脚步。她发现,小靖卧室的门半开着,屋里没有开灯——就像那一晚一样。
几乎出于条件反射,她立刻朝走廊尽头的杂物间望去。
令她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那扇被她牢牢锁死的房门,也敞开了一半。
一阵强烈的恐惧感席卷全身。
她站在原地,浑身上下没有一地方不在颤栗。
不可能的事情发生了——不,应当说,冥冥中,她似乎早已预料到了这一结果。
或许应当回到卧室,把自己裹在被窝里,等到天亮后,一切都会过去吧。
但是,小靖怎么办?
作为母亲的天性告诉她,此刻不时逃避的时候。她的儿子就在一楼,不知被何种恐怖的力量威胁着,或许时刻都有危险。她不能置之不理,她必须和小靖在一起。
大概是母爱的力量发挥了作用,两条抖得不行的双腿,似乎被注入了新的力量。
她一步一步走下楼梯,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
「哐哐」的撞门声在空旷的走廊间回荡,越来越接近,越来越响亮。
她不禁觉得,这条不过十几米长的路途,俨然成了她今生走过的最遥远的距离。
她想到了各种可能。
小靖得了怪病。或是,小靖被什么附体了。
她想起早年看过的那部名为「驱魔人」的电影。
当时,她几乎是用枕头当着眼睛看完的,而如今,她很可能正面临着同电影中相同的境况。可驱魔人手中有十字架和圣水,而她手中,连一个枕头都没有。
也许会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