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我还是很不懂,爷爷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爷,快起来。您上学堂要迟了。」
我的耳边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娇滴滴呼唤,身体也像是被人推着,好似要急于叫醒我。我左思右想什么时候我家有女孩子了,不是整间房子只有我那个超级损友和我两个男人而已吗?该不会是春梦吧?!我呵呵呵的笑着,模糊中伸手一把抓住声音的主人往我身上一带,「啊」的一声对方已经在我怀中了。
但这个时候我没有醒来。
伸手在对方的脸上胡乱摸一通,一边讚叹皮肤真好一边缓缓睁开眼睛,不用别人来巴醒我,我马上后悔刚刚的举动了。
真的有人坐在我身上,是一个和服小萝莉──!!!
在老家的妈妈大人我发誓,我真的没有想要染指小萝莉,尤其是还没有发育的小萝莉,这样我会被社会局告。
「你、你是谁?」惊恐的我立刻推开了小萝莉,身体缩得不再能缩,用棉被遮着自己的身体,搞得自己好像是被强暴过的受害人,脸色从惊恐变成惊吓并且用力指着小萝莉。
「爷,奴家是黑鸦吶。若爷醒来,该清洗了。」像是把刚刚的事情忘得一乾二净,小萝莉跳下床,捧着放好清水毛巾的脸盆要我清洗。
我盯着小萝莉的脸半晌才想到这位不是昨日追杀我的妖怪吗?好像之后被我留下来了。
「噢、噢。」
我谢过小萝莉的好意,告诉祂现代社会有浴室这种设备,所以不用每天早上替我准备清水来洗脸了,小萝莉一愣一愣的听着我说话,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进去,不过最后我还是当祂听进去了。
「黑鸦,雾望呢?」往雾望的房间看去,一大清早没有看见雾望的身影真得很奇怪,那傢伙不是最爱睡觉常常迟到的吗,怎么会连个影子都没有看见。
「雾望少爷已经去学堂了。」
「什么──!怎么不等我。」
下意识的往墙上时鐘一看,我在心中恨意无限大,再十分鐘指针就要走向我的地狱,雾望那个损友根本就没有等自己。
怎么可以没有叫醒我──!第一节课是大刀耶──!雾望这小子根本就没有室友爱和同学爱啦──!
当然这些话我怎么可以对小萝莉骂,只能恶狠狠的在心中大骂雾望了。
「啊、要迟到了啦──!」我紧张的赶紧换洗好,收拾书包连早餐都只能拿着来不及吃就衝到学校去了。
「爷,请慢走。」小萝莉尽责的恭送我离开,直到我离开祂的视线。
一路上我几乎用着飆车的速度在骑车,完全无法去管现在时速是多少,只要能够安全到达学校不被教授扣分我就很阿弥陀佛了。
在鐘声敲打之时,我也到达了学校衝进直奔教室而去,突如其来的黑影在转角之处和我头碰头的直接撞上,我们两个双双被撞倒在地上,文件和包包都散在一地。
「哎哟……」
我紧皱眉头,这一撞可不轻,痛到我有一秒觉得我的屁股等一下可能无法久坐了。和我对撞的人也哀嚎着『怎么这么痛,谁走路不看路的呀。』诸如此类的话,儘管痛得要死,可我不想要被教授扣分,我马上把刚刚的头痛拋之脑后,赶紧收拾散落一地的物品,对方似乎也和我有着同样的心情,也赶紧拾起地上物品放进包包里。
「对不起,你没事吧?」收拾好物品之后,一开口就是一句道歉,毕竟一头撞上的人是我。
「没关係啦,你是学生吧?」他看起来是一个很斯文的男人,带有一点书卷气,穿着衬衫打领带,怎么看都是再平常也不过的人了,可奇怪的是,这个男人的背后似乎有一点点黑影。
我揉揉眼睛再看一次,刚刚的黑影已经消失无踪,变成很正常的样子了。
刚刚,是错觉吗?
「是呀。」
「上课鐘声响囉,同学。」他指指左手上的手錶,上头正确显示八点零分,提醒我该上课了,我才惊觉到完蛋了,又要被教授扣分了。
「那我先走囉,掰掰。」
我带着笑容和对方说声再见,对于刚刚所看到的景象完全不放在心上,认为自己是不是看错了,直奔教室而去。
※
欸,真倒楣。
这句话根本就是我现在的心情写照。
莫名奇妙被爷爷强迫继承妖笔已经够悲伤了,常常被妖怪追更悲伤,昨日竟然还有妖怪小萝莉和损友之间的交易,今天还迟到被大刀扣分。
真的是太悲惨了,我难过的趴在食堂的桌上,也不管人来人往的注目礼。
「啊哈哈~」
「啊嚕哈~」
两句不同句子同样声音传至耳边,我不用抬头就知道来人是谁。
「又是你们呀?」确定没有猜错人之后,我又趴倒回去,心情烦躁的叹了一口大气。
「呵,看见我们不开心吗?」两名女孩揶揄着自己,单手撑在桌上支撑身体,清秀脸蛋瞬间在眼前放大,优雅的坐在桌子上问着。
「问这什么鬼话?」
这两名女孩是我们全校公认的校花双胞胎姐妹,人称冰山女王和火爆公主。被称作女王的是双胞胎的姊姊-月殷,对待任何人都很冷淡,只有在配合妹妹吐嘈别人的时候会有一些些微的表情之外,其他时间你是看不出她的面目表情是有什么变化的。儘管如此,她却莫名的很有女人缘,无论男女都很喜欢她。
反之被称作火爆公主的是双胞胎的妹妹-月弥,个性如同名称一样火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诸如此类的事情常常会发生在她身上。
同样的,这对双胞胎姐妹花和我、雾望都一样,都是四大家的孩子。她们是月家的嫡长女,就读这间学校的原因都是因为长辈千交代万交代一定要来这里就学,不管指考分数考得有多好,好到可以上台大或者是分数烂到只有个位数也一样。
最后都只能填这间学校。
「怎么?万年迟到生心情不好吗?」月殷还是老样子,看到我就只会吐嘈我,真的是完全不管我们有几年交情。
「万年迟到生是笨蛋耶,姊姊。笨蛋怎么可能会心情不好啦,哈哈哈。」月弥爽朗的笑着,几乎是笑得过火的指着我鼻子,像是『笨蛋』这种名词她很常冠在我头上的。
「你们很过分耶,笨蛋也有人权和尊严的。」没好气的白了对方一眼,打了个呵欠,昨晚因为那位妖怪小萝莉的事情缠住根本没有睡饱,害得我呵欠连连。
「如果不趁现在多损你一点,我怕之后会很难,你说是吧?雾望。」月殷勾起了一抹笑容,让旁边经过的同学看呆了眼,要见到传闻中冰山女王的笑容是很难的,但这些表情月殷只会在我们这些熟人面前自然展现。
「噢。」
被点名的某只从书本上抬头看了大家一眼,完全无视月殷的美丽笑容和毒蛇话语,随即又把自己埋在书本的世界里了。
「欸,雾望你别再看书了,真的每次我都以为你才是花家的小朋友耶。」火山女王看到书就头大,这个个性和我一模一样,我也是看到书就头大。
小时候背的四书五经都是爷爷硬要我背下来的,他说以后会有用,但是到现在根本就没有用到嘛──!我又被爷爷骗了一次。
「你不懂,书是无价之宝。」雾望推推眼镜,开始大道理地告诉我们书中自有黄金屋,别这么不识货。
「噢,大便屋吗?哈哈哈。」火山女王就是火山女王,这种话也说得出口,看看听到这句话的月殷都害羞得脸红起来,身为妹妹的月弥竟然会直接说什么大便屋,校花的形象在哪里。
「大便屋是你家吧。」
「你才住大便屋──!。」
看着这两个人吵来吵去,每次总把雾望惹火的不二人选一定是月弥,一见面不是互酸就是吵架,两个人好歹也是四大家的人,在那边大便来大便去,真是没水准,我都忍不住出声了:「喂,你们两个别再来那边大便来大便去,你们是大学生耶,怎么可以这么没水准,我都替你们家的长辈难过了。」
月弥皮皮的笑了一下,「噢?不然换一个方式呀?书中自有黄金屋,雾望住在大便屋,横批臀部。你看这样好不好,月睦?」
「不、这样一点也不好。」
结论还是一样呀,都是大便,赶快换话题吧。
你们两家的长辈要是听到了都要哭了。
熟悉的旋律传出,那是我的手机铃声。
口袋里的手机打断了我们抬槓,我拿出手机看着上头显示的一串号码是我不认识的号码,但我还是按下通话键,一如平常喊声:「喂?」
手机的那头没有任何人说话,像是恶作剧一般的发出了一些杂音,一开始只是很细微的、细小的杂音,接着像是从远处慢慢靠近的样子放大扩音着。
仔细一听,却听不出来。
但数秒后杂音混杂着女童凄厉的惨叫声,霎时我以为我接到了鬼来电。
几乎是尖叫性的只留下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句话。
放、开、我。
往手机萤幕一看,眼睛充满血丝的女孩脸孔佔满整个手机画面,一股血腥味从手机的背盖散发出来,我吓得把手机摔在地上,随着手机掉到地上,血的味道更浓厚了。
慢慢的,如同真实般的血液从手机内部流露出来,恐惧像是黑暗的妖魔抓住了在场每个人的心灵。
我并没有去做任何捡拾手机的动作,只是往后退了几步看着地上的手机,吞吞口水才做了捡拾手机这个动作,再次看向手机萤幕时,恐怖女孩的面孔和声音已经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连刚刚以为是血的红色液体也已经不再散发出令人厌恶的铁锈味,取代而之的是浓厚甜腻的番茄酱味道。
我盯着手机半晌,才对着月殷和月弥问:「刚刚、你们有看见什么吗?」
双胞胎姐妹花似乎不懂我在说什么,两人都频频摇头,一脸疑惑,倒是懒人雾望好心的在旁边解释着:「刚刚我只看到你脸色凝重的看着你的手机,接着就把它摔到地上了。」
「是手机出了什么问题吗?」月弥直接拿过我的手机观望着,却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包括刚刚那个诡异的声音和景象。
月殷歪头跟着看,仔细观察手机之后才说:「虽然无法说是什么问题,不过我可以很确定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月殷轻啟红唇,像是死神一般宣告我的判决:「你的手机,坏了。」
这句话对我而言根本就是晴天霹靂。
呜啊啊啊啊我的钱又飞走了。
但是,那个女孩又是谁呢?
一想起那个诡异面孔,我打了个冷颤,摇摇头决定不再去想那件事情,这样会对自己的精神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