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将手机上缴,去进行下午训练。”
“当小泥人?”
“不,这次当蜘蛛人。”
“嗯。”杨牧的嗓音很沉:“身体还好?能训练?”
谢暖冷不防咳了一声:“可、可以。”
过了半晌,谢暖彷佛又听到了笑声:“那去吧,乖一点,别出事。”
是“别出事”,而不是“别惹事”,谢暖听出一丝宠溺的感觉。
谢暖没有立即挂上电话,在等杨牧先挂,可等一会儿杨牧都没挂,谢暖正奇怪准备出声,电话就挂了。
谢暖松了口气。
昨天杨牧只折腾她一次,所以下午攀岩训练她完全没有问题。
谢暖的学习力惊人,二十天的训练飞越式的进步肉眼可见,连邵刚都得服气,不再对她冷嘲热讽,只有徐菲仍将她当透明人,但训练明显认真许多。
之后杨牧也没有再过来。
训练结束,他们有三天休养假期,然后就要立刻进组拍戏。
当晚剧组给他们都订了酒店,算是犒赏他们九人;对于训练成果周翰很满意。
周翰给订的酒店,居然就是上次杨牧下榻的酒店,食物上桌,谢暖说了一句:“这家的菜好吃。”
洪薇薇道:“你来过?”
谢暖一愣,微笑没有说话。
洪薇薇看着谢暖:“小暖,其实你不红真没天理,瞧瞧你这张脸,就适合大银幕。”
谢暖笑,端起酒杯:“承『北影十年来最难得天才』的金口,咱《勇气》认真拍,一定要红!”
李棋坐在谢暖对面,见她笑得灿烂,一直看着她。
周翰拿着酒杯过来,大家又开始给周导敬酒,谢暖也凑热闹敬了一杯;大家又轮流给男一号女一号敬酒,连洪薇薇也被敬了,毕竟家世摆在那里,被捧都是自然的。
谢暖中途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时居然看到李棋在等她。
“李老师。”
李棋道:“都一起训练这么久了,叫李老师太见外,不介意的话,和大家一样,叫我棋哥就行。”
谢暖觉得他的脸有点红,瞳孔有点失焦,不会是喝醉了吧?
“是您抬举我,怎么会介意?以后剧组见面,就称您一声棋哥。”
李棋却皱了眉头:“只要剧组见?”
谢暖一脸狐疑,不然呢?平常咱们有见面的必要?她正要开口问,想不到李棋不知怎么,居然还生起气来。
“你好好一个女孩子,为什么要作贱自己?”
谢暖瞪大眼睛,东看看西瞧瞧,这里大庭广众,李棋居然说这种话,她会被他害死!马上正色道:“李老师,你醉了。”
“你又叫我李老师,我是李棋,叫我棋哥,或叫我──”
“不管你叫什么,这里都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快回去。”
“谢暖!”李棋居然拉住谢暖的手臂:“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要这样作贱自己?你缺钱?明明你有很好的条件,却要去给那个老男人──”
“李棋!”
李棋终于如愿以偿让谢暖喊他名字了,可是为什么她要这么凶巴巴,一脸怒气冲天?
谢暖道:“你是不是还顾忌那一次意外?我告诉你,我答应你不会说出去,你可以放心,以后也不会拿这件事来威胁你,再说过这么久了我也没有证据,你──”
“我吻过你的。”
谢暖瞪大眼,老天爷,别整我!
“谢暖,离开杨牧──”
“住口!”
他居然敢把那个人的名字说出口,谢暖气得转身就走,也没回席位,就直接到露台外面抽烟。
她太久没抽了,有点犯烟瘾。
谢暖坐在藤椅上,她的烦躁都被李棋给拱上来了!为什么要作贱自己?呵,能要尊严谁愿意丢?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谢暖眼睛有点发酸,她为了给姐姐报仇,走了和姐姐同一条路,姐姐是不是也会看不起她?
她们姊妹都成为别人唾弃的对象。
谢暖下意识想用掌心掐熄烟蒂,突然搁在旁边的手机响了,一看:老禽兽。
烟头在碰触掌心前,谢暖将之按熄在桌上的烟灰缸里。
因为某人说以后不可以这样做。
谢暖呼出肺里的气,才接电话:“杨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