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身从芍药手里接过孩子,克制了一下情绪,笑眯眯地抱着孩子走回雅颂公子面前说:“怀儿,这是你雅颂叔父。快叫叔父。”
“雅颂叔父。”苏怀天真地看看雅颂公子,并且留给雅颂公子一个特别可爱的笑容。
“秋月又有孩子了。”雅颂公子终于没有继续非礼我的意思,他也克制了一下情绪,伸手宠溺地摸摸苏怀的小脸蛋说:“他们兄弟俩有很多地方长得像,眼睛大,嘴巴小,嘴巴都长得像秋月。”
雅颂公子释然一笑说:“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我叫苏怀。”苏怀赶紧自我介绍,“爹爹叫我狗儿。”
“苏怀?”雅颂公子一时想不通其中种种缘由,“秋月的孩子为何要姓苏?”
如今苏怀已经渐渐懂事,我不好在孩子面前整天说苏怀从小死了娘。我正犹豫着要如何向雅颂公子委婉地解释这件事,中堂里及时传来苏辄之的声音:“怀儿,今日书读得如何?”
苏怀知道他闯了大祸,今天他把夫子气走了。苏怀不敢回苏辄之的话,只敢转头把小脸埋进我肩头,做一直鸵鸟不去看苏辄之。
琴棋书画四位公子同时将目光转向苏辄之,愣怔片刻,凤栖公子难以置信地问:“苏怀是侯爷和秋月的孩子?”
“正是。”苏辄之说得理所当然,而这句话我也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
苏怀虽不是我亲生,可是从法律上来说我已经是苏怀的嫡母。加之我带了苏怀一年多,我与苏怀之间早已互相默认了父子关系。
“夫人。”苏辄之向我招手说,“带怀儿和宾客进屋里来坐。”
我端出女主人的样子,大方对雅颂公子说:“雅颂先生请随妾身一同进屋,今日准备仓促,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先生见谅。”
我在四双呆板眼睛的注视下,抱着孩子缓缓走进中堂。
在主位上跪坐到矮几前,我小声问苏辄之:“怎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今天来的是什么人?”
苏辄之故意将手环到我肩头,稍一用力便将我和苏怀同时揽如怀着中抱着。
“夫人可是生气了?”苏辄之咬在我耳边小声问。未了他还用一双熊掌揉揉我的腰身说:“放松些,都是相识多年的故人,不必担心。”
“你是故意的!”我嗔苏辄之一句,“就想看我在别人面前出丑!”
苏辄之用低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他们来之前并未知会过我,方才我也和你一般模样。”
短暂交流过后,苏辄之大声给苏怀做介绍:“怀儿,这三位是你凤栖叔父,碧云叔父,落霞叔父。快向叔父问好。”
苏怀眨巴眨巴大眼睛,依次和余下三位公子问好。直到此时,琴棋书画四位公子才寻回些许意识,从极度迷茫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回应苏怀的问候。
“怀儿当真和他哥哥长得像。”落霞公子说,“一看就是秋月的孩子。”
“哥哥?”碧云公子看看苏怀又看看落霞公子,最后问我:“秋月在怀儿之前还生了孩子?”
我浑身一僵,这是先帝在时绝对不能公开的秘密。虽然现在先帝已经死了,可是我与那孩子没有一天父子情谊,我至今都不知该如何面对那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