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了。”龚衍喉结用力动了一下,他想伸手摸我一下,但又不敢伸手。
“嘻嘻!”我大大方方挽上龚衍的手,带着他从侧门出去,然后坐进同一副辇轿。
龚衍显得很拘谨,他在我身旁坐立难安。
下了辇轿,我们做坐上花船。今日节庆休沐,所以秦淮河上的所有店面一大早都开张了。
我单独租了一支船,只有我和龚衍两个人坐在船上,顺水慢慢漂流。
其他船上也有一男一女一同坐船的,不过那些男女都亲密地搂抱在一起,有些当众就做出各种亲昵的动作。
龚衍有些坐不住,他轻轻将我搭在我肩头。我很给面子,顺势贴进龚衍怀里。
我听到龚衍的心跳很快,又重又快。他手上力道渐紧,搭在我身后的大手逐渐从肩头划至腰肋。
龚衍的另一只手也准备往我身上探过来的时候,我很不适时宜地说了一句:“到了!”
不等龚衍反应过来我便自己站起身,走到船头说:“妈妈,今日有哪几个姐姐得空?”
“诶哟!”老鸨笑得跟捡到金山一样,“什么风把秋月吹来了!”
我往船舱里瞟一眼说:“今天我带了个朋友来,妈妈可要让姐妹们好生招待!”
“快让老生瞧瞧,是哪家大官人呀?”老鸨捏这红绣帕不停往船舱里招手。“快下船来,老生把最心疼的女儿叫出来伺候大官人。”
龚衍被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簇拥到楼上去,他似乎是有些搞不清楚状况,迫切地回头看我。
我站在楼下对他挥挥瘦金蚕丝手绢,转身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秋月!”我听到龚衍在楼上唤我的名字,声音非常急切。
“大官人来了我们这里还想着秋月做甚!”一群花娘不给龚衍犹豫的时间,硬拖着龚衍挤进一间屋子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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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多月不见,你真是让我担心死了!”采薇嘴里骂得凶,手上却是各种蔬果点心招待得周全。
“谁没有个生病发烧的时候。”我嬉皮笑脸跟采薇东扯西拉,只求采薇不要纠结我上次生病的原因。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好奇地问:“姐姐现在专门替皇上办事,皇上给姐姐多少俸禄呀?”
采薇瞪我一眼,没好气地说:“每月五斗米!”
“这么少!”我顿时觉得这生意做得亏!“姐姐在楼子里随便唱两支小曲也不止不斗米,皇帝忒抠门了!”
等我骂完以后,采薇又补一句:“车马费单独结算。”
我吐吐舌头,换回笑脸说:“那还是赚!姐姐出一趟远门,怎么说也要花个百十辆银子雇马车。
“有时候还会在岳阳楼、黄鹤楼之类的地方歇个脚,打个尖。还有,水粉胭脂最近都涨价了。万一路上想买块石料立个功德碑,也要花不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