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府里,苏辄之的话比圣旨还管用。原本密密麻麻的人群顷刻间全部撤干净,只留下我和苏辄之还站在原地相互注视着对方。
我先发制人可爱一笑,好生商量着对苏辄之说:“辄之,你站在我的小花冢上面了。你能不能出来,我好把我的小花埋回去。”
苏辄之走出灌木丛,但他没有让我进去埋花的打算。
苏辄之拉住我说:“这些事让下人来做便可。”
“王府里的下人还真是多啊!”我打趣道,“平时我都没怎么见过下人,今天听说我失身于花园当中,王府里所有下人全都倾巢而出过来看热闹。”
我执意拾起地上脏兮兮的丝绸,重新放回土坑里说:“幸好昨晚死的只是一株小草。要是昨天我当真遭遇了什么不测,今天是不是整个王府的人都能看到我没穿衣服的样子?”
苏辄之立刻起手作揖说:“是辄之管教下人不利。”
我埋好土,重新做了个小小的坟包,又正了正我昨天摸黑用土块写的墓志铭。
起身拍去身上的泥土,我潇洒得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庄仲砚好像是脚滑受伤了,有劳辄之给我临时换个老师讲两天课,好让庄仲砚休息休息。”
“是!”苏辄之的眼皮似乎是跳了两下。左眼跳灾,右眼跳财。难得苏辄之也会有跳灾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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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颂公子这两天表现得异常安分,不会动手动脚揩我油水,也不会用轻薄的言语胡乱挑逗。
当然,我表现得比雅颂公子还要循规蹈矩,笔下的每一笔一画都倾注了我十成的耐心和注意力。
下课后我去了一趟听事房,听事房已经不再有之前的忙碌。时尚这种东西,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短短一个来月的时间,我设计的骨牌从无人问津到风靡全城再到逐渐冷却。
现在满京城的人几乎每家都买到了骨牌,我若是继续这样生产下去,只会让多余的产品滞销。再者由于骨牌好卖,京城里有几家商户也开始仿制骨牌。所以我让听事房减小产量,退出骨牌在京城市场里的商业竞争。
“王爷!”木工师傅走过来,恭恭敬敬递给我一个桐漆木盒。
那木盒做得十分精致,木盒的盖子上是雕刻了精美花纹的骨牌。骨牌便是打开木盒的钥匙,只有解开骨牌才能打开木盒。
木盒的其他五个面上都嵌有绚丽的五彩宝石,看着精美的木盒,我突然想起有个成语叫“买椟还珠”。
“甚好!有劳师傅费心!”我让阿龙替我结算工钱,自己拿着木盒出门去找苏展。
今日苏展轮休,按照常理他肯定会在玉竹林。我故意没有让人提前知会苏展,就是想给他一个惊喜。
一直到我和酌泉公子都走下辇轿,我才让阿虎进门去给苏展通报。
出乎我的意料,今天凤栖公子也在苏展这里。我以为凤栖公子这种手不离琴的人,只要有他在的地方都会有清幽的琴音。可是我一路走来,整个竹林安静得很,之前我根本没有听到一丝琴音。
凤栖公子的脸色有些泛红,苏展的脸色则是有些泛白。他们两个同时从屋里走出来,给我和酌泉公子见礼。
酌泉公子对偶遇凤栖公子这件事情并不诧异,相反,酌泉公子似乎早就知道凤栖公子今天会来找苏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