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住雍国侯的两个士兵没有犹豫,直接将雍国侯拖下楼去。
为什么?为什么父王要抓雍国侯?
“父王!”我跑到父王身前,“亚父做错了什么你要抓他?”
父王深吸一口气说:“佶儿,你若还认我这个父王,你就要为父王着想。雍国侯此人很危险,有他在,我便性命堪忧。”
我嗓子眼一紧!“父王这是要杀亚父?”
父王低下身,拍拍我的肩膀说:“你生父不过一介浪子,雍国侯又非你生父。佶儿需得帮为父除去这两人,日后才有我们父子江山永固。”
我没有一口应下,因为我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在父王眼中,我生父是罪人,我便是罪人之后。罪人死了,我又能活多久?
父王对我的表现很不满意,他让老太监将我关在顶楼,不许我出门,更不许我去找雍国侯。
我在顶楼无所事事住了一天,第二天上午老太监来给我更衣时说:“公子何必与王爷作对?王爷养育公子这许多年,难道在公子心里王爷还不及一个伶倌?今日公子且和王爷说几句好话,以后公子还是王爷的小公子。”
老太监带我下楼,我心里拿不定主意。我是该支持父王,还是该劝说父王?
我一步一踟蹰,走到一楼时身后突然穿来一声奇怪的声响,像是有什么重物落到地上。我回头一看,方才跟在我身后的老太监不见了,楼梯上空无一人。
这事奇怪,难道这老太监还学会遁地不成?我想折上楼去看看,是不是老太监在楼上摔倒我没发现。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个声音说:“请公子随奴才去花园给王爷请安。”
我往楼下一看,是个小厮在说话。思索片刻,我没有折上楼去找老太监,而是跟着小厮继续下楼。
滕王阁里的下人我都不认识,这个小厮也不例外。走到一处回廊,小厮退到路边说:“王爷就在前面凉亭,公子可自行前往。若是有别的事,公子再吩咐奴才便是。”
我没再理会小厮,独自沿着回廊往前走。
拐过两道弯,我突然看到回廊尽头坐了一个人。他背对着我坐在凉亭边,一双脚垂在亭子外面轻轻地荡着。从背影看,他是那般悠闲,时而歪过脑袋看看天,时而低下头去用脚尖点拨水面。
他没有梳发髻,耳边两条精致的麻花辫将一头银发完全收敛。雪白的银发垂落到腰间,配上他淡粉色的褥裙,像极了异志中描写的银狐。
“你是谁?”我知道他是故意将我引到此处,可我心里总有些不甘心。
亭边人回过头,好一张精致妖娆的桃花脸。
相传江南有个伶倌叫秋月,见过他的人都会为他的美貌所倾倒。有无数文人雅士慕名前去一睹天下第一美人的芳容,也有不少风流才子拜倒在他的石榴裙下。
“我是给你守门的侍卫。”他站起身,赤足朝我走来。他的步子很轻,像是刚从枝头飘落的花瓣,轻轻盈盈,或许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走。
“我不知身边还有你这个侍卫。”我撇过头不想看他,他果然像个女人,准确的说他根本就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