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时做得真的很过分,那天之后我便离他而去。虽然我是被先帝强行送走的,可是事实就是我占了汗青的便宜却又不对他负责到底。
“你可恨我?”一模一样的话,终于轮到我问出口的一天。
“怎会。”汗青公子答得并不轻松。那不是简单的爱与恨,那是融入七情六欲之后的伤痛与怨念。
我伸手环上汗青公子的腰身,紧贴在他身后认真品味他肩头的味道。多年前那些让人陶醉的香甜早已不见了踪迹,只有若隐若现的苦涩久久不肯离去。
“你这又是何必?”汗青公子淡笑一声说。
我被汗青公子这句话震住,他这是在拒绝我,从我进门那一刻开始他就在拒绝我。“为何拒绝我?”
汗青公子没有转身,他用近乎冷淡的语气说:“我从小就知道秋月不喜欢我。以前是我少年心性做了蠢事,如今你不必可怜我是个瞎子就用这种方法安慰我。”
我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变,怀里的青年和我一样混身僵硬。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以前我也是这样,从来都不相信苏辄之爱我。因为爱得太深,所以怕受到伤害。
祈求原谅的话我听得太多,我知道那些话说了也没用。心结易结不易解,一旦某种观点在一个人心中尘埃落定,蒙在心口的灰尘用尽一生也擦除不掉。
我问汗青:“那些我爱过的人,可有一个得善果?”
汗青回了一下头,没有说话。
我又问:“你可知先帝为何不抓龚衍却非要抓你?”
汗青公子理直气壮单:“我背书比他厉害。”
“笨蛋!”我捏捏汗青公子的肚皮,“龚衍背书的本事一点不比你差,但是我不爱龚衍,所以先帝不抓龚衍。连先帝都看得出来我爱谁,你自己怎就看不出来?”
汗青公子的心跳突然加快,贴在他的后背,我清晰可闻一声声欢快的心跳声。
“我知……”汗青公子欲言又止,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我知先帝对秋月也下了毒手。”
“哦?”我差不多猜到汗青公子之前听到怎样一个传言,这个传言版本很多,不过内容大同小异。我侧起身,像水蛇一样缠绕上汗青公子僵硬的肩膀。“我虽被先帝罐了红花,不过想要满足你这只小兔子还是不成问题的。”
“秋月你……”汗青公子的心跳更快了,“你没有变成太监?”
“怎么?”我反问,“你不喜欢?”
“我……”
不等汗青公子说完,我直接封住他的唇舌。味道变了,魂却没变。尤其是在黑夜里,汗青比我更熟悉这样的环境。他在黑夜里住了整整四年,他对黑夜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汗青公子翻身将我压住,当碰到我胸口的疤痕时他的动作又有停滞。
我握住汗青公子的手,引着他的手指勾勒出凤凰图腾的轮廓。“你摸到的那些疤只是图案上的火焰,完整的画面是长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