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辄之冷哼一声说:“你要真认识飞燕,你就该知道那女人是个土匪头子。一个靠杀人越货做营生的女人能好到哪里去?”
“你二叔真有眼光!”忍住笑意吹捧一句,说完我不厚道地又开始狂笑起来。
“见我被二叔卖给土匪你很高兴是不是?”苏辄之揪住我的后脖颈问。“那次有几个家丁跟着二叔一起去谈生意,见过女土匪的人回来都被吓出一身病。听说那土匪头子长得比鬼还骇人。”
我笑得断断续续地说:“你好歹是个正三品侯爵,怎么你连自己的婚姻大事都不能做主?你儿子都这么大了,你竟然还会被自己叔叔卖给土匪当小相公。”
苏辄之叹口气说:“原本我在家里说话就没多少份量,现在父亲走了,我更是人微言轻。若不是那土匪头子提出条件是和侯爷结亲,恐怕侯爷的爵位还落不到我头上。”
“所以说那土匪是个大好人!”我笑着说,“要不是有个土匪老婆给你撑腰,你就当不上侯爷了。”
“我宁愿什么都不是。”苏辄之说,“一介布衣多好,每天都可以陪着秋月。”
我揪着苏辄之的这句话不放:“几年前是谁说得,当上世子以后就可以和我在一起了。结果呢?你现在连侯爷都当上了,我们两个还不是没有结果。”
“我怎知后来会发生那么多事。”苏辄之打定主意说:“不管怎样,我定不会娶那土匪头子。以后我只娶秋月,秋月才是我娘子。”
我的瞌睡刚被苏辄之的奇闻逸事笑醒,门外又有了动静。
“宗主!”这回是采丝说话,“春香出事了!”
“什么?”我随便批件衣服冲出门问:“出什么事了?”
采丝为难地说:“春香好像是逃婚了。”
“逃婚?!”我简直不敢相信我听到个什么惊世骇俗的词语,“他不是见天就喊着非乞彦珪不嫁,现在乞彦珪真的来娶他了他又逃那门子的婚?”
“不知道啊。”采丝说,“我一听说春香失踪了便派人四处去追查,后来我们的人打听到一件事。”
“什么事?”我急着问。
采丝为难地说:“春香不是一个人走的,春香身边还有一个人。我们只打听到是个男人,跟春香似乎很亲密。”
“你说啥?”我一个白眼翻出银河系,“他不会临要嫁人了又找到人生真爱了吧?他早不出轨晚不出轨,花轿都抬到夫家门口了他准备改嫁了!”
我真是拿春香的脑回路没办法,从上辈子到这辈子我都不能理解春香究竟在想什么。
“行吧。”我说,“准备快马,我们现在就去三关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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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骑上马,身后就传来唧唧歪歪的哭声。
我回头一看,苏辄之抱着苏怀可怜兮兮地站在马后,父子两的委屈样一个比一个悲惨。不知情的人看了这场景,怕是会以为我是个抛夫弃子的狠心人。其实究竟是谁抛弃谁,这跟表面现象没有半点关系。
“你们先回苏家吧。”我说,“天晓得春香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万一他跟着新找的灵魂伴侣逃到外国也不好说。”
苏辄之不肯走,就是带着儿子可怜巴巴看着我。
“秋月。”后面又跟上一颗贼亮贼亮的光头。艳和尚跟我说什么我都没听清,我就是看他那颗光头在阳光下会反光,整个脑袋都亮了好大一圈。
“秋月,我说的你都明白吗?”艳和尚问我。
“啊?”我刚才根本没注意艳和尚说了什么,我满脑子就想伸手摸一把他的光头,看看手感怎么样。可惜摸光头是亵渎僧侣,我单纯只能脑补一下摸光头的手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