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颂公子搂过我坐到榻上说:“你拜托我们的事,我们自然会做好。可是你自己呢?就这么放不下苏顾?”
“嗯!”我垂头丧气点点头,实话说了:“我这人命短,还望两位老师能成全学生一次,让学生死前不留遗憾。”
雅颂公子叹口气,他将我的头埋进他怀里,我可以听到声音从他胸口嗡嗡发出:“只怕是我们愿意成全你,苏顾却不愿成全你。你若再受伤害,便再没有挽回的余地。”
“反正我时间不多了。”我苦笑一声说,“辄之再想害我,他怕是连下手的机会都找不到。”
我抬头看着雅颂公子的下巴说:“只是学生如此任性妄为,凭白害两位老师伤心难过。”
雅颂公子闭上眼睛,嘴角挂着释然的微笑。“秋月若好过不起来,我们又怎会好过得起来。世事苍白,唯有秋月赤忱。无论我二人到哪里,都只会沦为别人手里的工具。
“以前在苏顾手下如此,后来在鞑靼王廷亦是如此。天下唯有秋月真心待我二人好,不欺不骗,不抢不夺。秋月送我们青绿颜料百花墨,我们一直收着,都舍不得用。”
落霞公子坐到我身后说:“我们现在唯一担心的只有苏顾。他心术不正,阴狠毒辣。可怜他至今都不明白,全天下唯有秋月一人真心爱过他,即便如此他也狠得下心对秋月下毒手。”
“感情哪有那么纯粹,非黑即白。”我小声说,“辄之以前确实做过不少缺德事,但他也做过不少好事呀。况且他家生意做得大,不用非常手段怎么能将生意稳固下去。要说缺德事,皇帝做得倒还更多些。”
“又在胡说!”落霞公子从后面伸手捂住我的嘴,“你会被苏顾抓住把柄,全因你平日胡乱说话。你若在他面前少说些送命的话,也不至于总求他替你解围。”
我气蔫蔫的不想回嘴,我总是去麻烦苏辄之,不是因为我自己处理不好事情,我其实就是想多找些机会接近苏辄之。比如在公众场合不方便说的话,可以蹭到床上躲着悄悄说。
要说被苏辄之拿捏住把柄,真正的原因便是这个。苏辄之知道我喜欢他,所以苏辄之恰到好处利用了我对他的喜欢,把我对他的爱践踏得一文不值。
“秋月?”雅颂公子抬起我的脸问,“怎么又哭了?”
“我真的喜欢他!”我没骨气地哭出来,“以前我荒唐事做得不少,却没多少是为我自己做的。反正我能见到苏辄之的时间也不多了,你们就让我为自己荒唐一次吧。”
“秋月,你总是这般叫人放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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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安安静静在房里等苏远,可是将近子时苏远还是没有来。
我说不清这其中有什么古怪,但是苏远向来言而有信,他一定是临时遇上了非常棘手的事情才爽约。
会不会和今天杨镡抬回他自己房间的那个死人有关?回想杨镡当时的表情,那是一种非常罕见的担心和急切。
我一直没有问过苏远,他们跟春香究竟是怎么谈判的。春香当了几年军师老奸巨猾,在我面前从来都是嘻嘻哈哈蒙混过关,不跟我讲实际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