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见到苏辄之,因为每次见到他晚上都会做恶梦。梦见我一个人站在西南侧门外,怎么等他都不回来。
“秋月!”凤栖公子掰回我的脸说,“我,碧云,雅颂,落霞。我们哪个不比苏顾好,你试着接纳我们可好?有我们在,过段时间你慢慢就能把苏顾忘了。”
我推开凤栖公子说:“我今天不想学琴了,有劳先生先回去。”
“秋月!”凤栖公子说什么也不放手,他将我死死压在榻上,作势就要硬来。
“宫!!!”一声琴音炸开,凤栖公子随之吼出一声惨叫!
殷红的鲜血从凤栖公子左手腕上流下,一滴滴渗进我身下的棉絮里。
“奚生你受伤了!”我一步跳起来。方才凤焦琴又断一弦,弦断之时带动的巨大弹力不偏不倚正好打在凤栖公子手腕上。
我拍给凤焦琴一巴掌说:“奚生要靠手吃饭的!你把他手打断了怎么办?!”
顾不得许多,我火速带着凤栖公子出门找医官。幸好凤焦琴没下狠手,凤栖公子虽受了外伤,伤口却不深。出门时春香正倚在过道的窗户上发呆,不知在想什么。
春香见到此番情景,主动接下生意说:“缝合这种小事交给我好啦,我有羊肠线,我会缝不留疤的伤口。”
凤栖公子这么娇贵的一双手确实不能留疤,既然有春香毛遂自荐我便将凤栖公子托付给春香照顾。
回到房里我差点没被凤焦琴气死,“凤栖先生照顾你那么久,你就是这么恩将仇报的啊?!你现在只剩五根弦了,再断一根你就不是琴了!”
凤焦琴半点羞愧没有,自弹自唱好不欢快。
我真怕凤焦琴再出来祸害他人,随便教训几句赶紧收起来藏好。
下午苏远过来找我,他告诉我一件事。“经过多方鉴定后可以断定,礼部交给鞑子的文书是分两次写的,但是两次文书的撰写人却是同一个人。”
文书都是写好以后才盖官印,但在那份上后面加上去的那句话却是叠加在官印之上,而不是被遮盖在官印之下。被遮挡住的官印不偏不倚正好是传国玉玺,全天下只有皇帝才有资格用传国玉玺。
我重新审视了一遍文书说:“如今证据确凿,只要找出书写文书之人不就好了。”
苏远不大苟同道:“此事牵扯甚广,我们需得先向皇上解释这份文书为何会回到我们手上。你又当如何向皇上交代你与汗王军师相识?”
我瘪下气说:“就跟皇上如实招认了吧。说明真相以后我也不用整天过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一刀死了痛快。”
“痛快?”苏远咬牙切齿念着这两个字,“我让你知道什么叫痛快!”
“你你你!你要做什么?!!!”
我刚才才被凤栖公子吓个半死不活,现在又遇上苏远这种史前巨兽向我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