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这样下去绝对不行。如果我就这么回去了,首当其冲洗脱不掉罪名的就是苏远。我不能连累苏远,不能把朝中某些官员口中莫须有的罪名坐实。
我开口道:“苏将军,我与哲别早已许下山盟海誓。还望将军网开一面,放我与哲别远走他乡。以后我绝不会再踏上大安故土半步,我与大安再无纠葛。
“如今鞑靼内战在即,如果我出使鞑靼,无论我去到任何一个部族,都意味着大安与那个部族交好。可现下局势动荡,大安不宜贸然支持任何一个部族。”
苏远的手开始抖。我知道苏远是真的不会对我下手,所以我大着胆子往前走,硬生生用自己的肉体凡胎把苏远的软刀避开。
身后的牵制松了,我迈开步子往前走。我一手伸到脑后,轻轻解开面纱的活结。面纱飘落在我脚下,我踏过面纱,露出一张我化了精致桃花妆的脸。
我盈盈笑着,看着苏辄之愕然地从我身边擦肩而过。我没有回头,只一步步走向哲别,一步一桃花。
哲别,我在大安遇到的第一个爱人,我此生爱过的第一个人。
他是那个把我从冰天雪地里捡回去,一边用身子替我取暖,一边讲着动听情话的人。
我一头扑进哲别怀里,赖在他身上便舍不得分开。
“行了,你们回去吧。”哲别朝苏远挥挥手说:“带着你的人走,秋月我带走了。”
我以为苏远还会说些什么,没想到他一句话都没说,转身便走。
苏辄之带着月季走了。帐篷里除了哲别,剩下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
我搂着哲别的脖子,用力在他脸上烙几个口红印子。“嘻嘻!想不想我?”
“呵!”哲别拍拍我的背说:“这话该我问你。要不是我绑了你那个管家,你是不是根本不会来找我?”
“哪有的事!”我说,“我是被大将军看得太严了,出不来。”
哲别用手指压住我的嘴唇说:“他若真不想让你来,你现在不可能在这里。一年前你不愿跟我走,一年后还是一样。你心里只有你那个管家,根本没有我的位置!”
“我跟他都多久没见面了!”我说,“我都不知道将军把和亲的人偷偷换成他。”
哲别捏住我的脸问:“那你老实告诉我,那个管家,你有没有碰过?”
我噘起小嘴,悄悄“嗯”了一声。
“呵呵!”哲别又问:“刚才那个大将军呢?”
我突然觉得那里不对,赶紧表衷心说:“以后我再不出去沾花惹草,我只跟你一个人。”
“哈哈哈哈!”哲别仰头大笑,他突然站起身,粗鲁地将我丢到地上说:“要不是我在大安又住了一年,我都不知道我去年想娶的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哲别居高临下注视着我,“不仅仅是管家,将军,就连我上次见过的那个夫子!我在皇宫向你们皇帝提亲的那天,你就背着我和那个夫子上床!”
我趴在地上,哲别说得每一句话我都无法反驳,因为那些事情我都做过。我不可能说出什么我对你忠贞不二的话,更不能将做过的事情推得一干二净。
我做过的事情,就是我做过的事情。每一件事情本都可以用更稳妥的方法解决,但是我胆小懦弱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所以我做了对不起哲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