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刘虞刚转身,刘虞登时被拐角处一双贼亮贼亮的眼睛吓得退后半步,连着我也跟着心里一惊。
龚衍怎就这么阴魂不散,每次关键时候都有他在场!他不会是皇帝哥哥派来监视我的吧?
我胡乱给两人做介绍说:“子岸,这位是龚衍先生,是皇兄替我挑选的老师。龚先生,子岸是我以前的一位旧友。”
龚衍和刘虞都没有说话,互相抬手行礼。而后龚衍退至墙脚,我便带着刘虞匆匆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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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饭的时候龚衍一直左顾右盼,最后他忍不住问我:“今日王爷带进门的那位刘先生,为何不来与我们一同用膳?”
我非常随意地挥挥手说:“他其实是来跟我借钱的,借完钱就走了。”
“走了?”龚衍一双凤眼瞪成桃花眼,“我中午明明听王爷说,你已经给他准备好了房间。”
我放下碗筷,两手一摊。“我这王府穷酸得很,龚先生来了一个多月,我都拿不出什么好东西孝敬先生。刘子岸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哪里看得上我这破败王府。他其实是缺钱花,白天在大门口不方便明说。下午他拿了钱他便走了。”
龚衍细细咀嚼着嘴里的食物,嚼了好半天都没办法把一口饭咽进肚子里面去。他看我的眼神越来越紧张,紧张到他拿筷子的手开始发抖,一双筷子时不时就和瓷碗撞出几声清脆的共鸣。
我嫣然一笑,替龚衍添一筷子菜说:“龚先生不必担心,我借了好多钱给他。只要他不挥霍,那些钱够他吃几辈子也吃不完。”
“嗯!”龚衍埋头吃饭,不敢再说半个字。
吃过饭,我请龚衍到凉亭里喝茶。龚衍今晚一直心不在焉,话不多,品茶的顺序也不对。
我看一眼天上残缺的月牙,问:“再过两日便是端午休沐,先生可有什么打算?”
“暂时没有。”龚衍说。
我不温不火地笑着说:“我府上的客卿常去烟花酒楼,主要是因为我和那里的花娘熟络,花娘不好多收十三王府客卿的钱。
“龚先生来府中任教一月有余,我不送点什么像样的礼物给先生也说不过去。不如端午休沐,我请先生去青楼吃酒。不知先生可有中意的青楼?”
这一个月来,龚衍每天都夹着尾巴做人,从头到尾藏得不露马脚。可惜龚衍再是伪装,他也敌不过自己身为男人的那点本性。听说我要请他上青楼,他一双细长眼顿时有了灵气。
龚衍放下茶杯说:“让王爷见笑,我来京城这几月,从未进过秦淮河任何一间酒楼。我连那里的名楼名坊都叫不出名字,更别说还会有中意的青楼。”
“哦。”我不急,喝了自己的茶才说:“那学生斗胆替先生做一次主。到时候学生做东,先生只需随学生前去便是,其余一概不用操心。”
龚衍脸上春风拂面,其实我也有些坐不住,不知这次我选得这块毛料成色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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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见面的时候龚衍被我的装束吓了一跳。我们两个朝夕相伴一个多月,今天是他第一次在王府里见到我穿一身女装。
我用薄纱遮住下半张脸,一身蜀锦石榴裙娇柔可爱。
龚衍在中堂里呆住,除了一双眼睛还会跟着我的方向转动,身上的其余肌肉跳都不会跳一下。
我走到龚衍身前拜个万福,娇滴滴地说:“衍公子,奴家已经准备好了,衍公子可有准备好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