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一张脸苦闷得像是有人欠他百八十万两银子一样。他冷哼一声说:“老十三,听说昨晚你又被那什么秋月仙女上身,还去钦天监闹了一场。”
我嘴角抽得厉害,梁王的话基本等同于小王爷被秋月女鬼上身,去钦天监寻畔滋事。
苏辄之帮我岔开话题:“下官见过梁王殿下。殿下与刘大人不辞幸劳深夜赶来,有殿下与刘大人为大安操劳,实乃国之幸哉!”
梁王的面色稍微缓和一些,还算客气地对苏辄之说:“辄之最近为安抚流民也出力不少。”
我站在一边没事干,忍不住又往刘虞身上偷偷瞄两眼。刘虞身上穿着红色玄衣,头戴金色桂冠。他那张脸却是长得不错,随便擦点胭脂水粉就有七八分像女人了。
我一个职业病泛滥,心里默默给刘虞设计个十来个伪娘妆。要是能让我当他的化妆师,萝莉、御姐、小巫婆,无论哪一种我都能把他打扮成一个伪娘巨星。
“哼!”梁王突然冷哼一声,一双锐利的眼睛直直盯在我身上。“老十三,你是嫌你府上的人太少了不够你看,还是时间长了你看腻了?”
我被梁王吓了一跳,赶紧躲苏辄之身后不敢再看刘虞了。
太阳又升上来一些,我看着东边的天色,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我转身对苏辄之说:“老师,快看太阳!”
苏辄之看了一眼,脸上得到神情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焦虑。
我小声说:“我怎么觉得今天不会下雨。”
苏辄之微微摇头,没有说话。
如果说今天不会下雨,我这个声势浩大的焚尸台就真得成了个笑话。现在全京城都知道焚烧尸体是为了避免雨水将腐败物质带入河流,可万一今后几天都不下雨,好好的一场灾难预防就会变成一场闹剧,而且还是劳命伤财的闹剧。
我心中一急,问苏辄之:“离点火还有多长时间?”
苏辄之瞬间变得比我还急,他凑近我耳边说:“箭已离弦,不可回头。就算不下雨也必须将超度大会进行下去。”
“老师误会了。”我说,“我不是想让大会停止,我是想……”
左右看看,我假装肚子疼,手捂肚子对梁王说:“诶哟哟!六哥,我昨晚赶路急,路上喝了几口溪水。夜色太黑,也没看清那水到底干不干净。现在看来那水定是有问题,我肚子疼得很,我和辄之先去更衣。若是时辰到了我还没回来,六哥就不必等我了。”
梁王的眼神就是巴不得我赶紧滚,滚到看不见他家长史的地方去。
苏辄之扶着我往城楼方向走,城楼下两万多乌泱泱的流民队伍中早已躁动不安。
走到城楼下,苏远黑着脸问我:“你又回来做甚?”
“呜呜呜!敬贤哥哥!”我哭哭啼啼扑进他怀里,把头埋在他胸口上小声说:“情况有变,快找杨镡来议事厅!”
我扭扭捏捏抬起头,硬是憋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脸不要命不要的大喊一句:“敬贤哥哥,我肚子疼!我要尿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