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恐天下不乱的陆与依然在笑,他知道怎样的笑最是能够让我害怕。一种落宿于人性薄凉的凄然陡然裹住情绪,真可怜啊,总是变幻的人情世故。
哪怕是看到他额头上顶着纵欲后的汗,我也没有多大反应,只是就那样放弃了一份喜爱。可时至今日,我看到这个陆与,看到他
这样的一面,我却情难自禁地去想——这就是我曾经的喜欢赖以生存的人么?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我是如何喜欢上的?
我以为放弃喜欢就是一段感情的终结,再无后续再无衍生。可我不知,放弃喜欢之后还会有憎恶。
陆与毫无疑问的触及到了我的界限。
“别靠近。”
说话间我制止边城对我的阻挠执意转身朝陆与走过去,好看且自生些媚意的眸直视我,却仅可煽动我心头的恶心。
母亲也曾教我,害怕时不能暴露自己的脆弱。
“别靠近。”
眼角似是不满,染着讽意,平淡着侧目应我,“是你在靠近我。”
慵懒的嗓音在暗示,而我快要无法承担那背后的痛苦,我是在强撑。
但,也不过半秒,我发觉了陆与同样的恐惧。不断轻颤的手臂,哪怕他努力用各种“不怀好意”掩饰,我也终于发现了他身上这份恐惧色彩。
所以我的言辞有了力量支撑,我的英雄主义更有了发挥空间。
风雪相较劲,凉意由内向外迸发,也有雪花往我后领里钻,意识过于清醒。我以为陆与足够冷静,足够自持,永远只是一个在自己世界中向幸福趋近的邻家大哥哥。
原来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