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还有什么呢?
对了,太子妃说到莫孺人时,迟疑了两次。
太子妃为什么要迟疑?
太子妃为什么要提一句九皇子妃和莫孺人的嫡庶之分?
常润之不由屏住了呼吸。
太子妃不会无缘无故迟疑,也不会无缘无故提一些风马牛不相及的事,除非她是因为心里在意。
她这般告诉常润之,像是在告诉自己一样。
九皇子妃为嫡,莫孺人为庶。
这是摆在明面上的事情。
但实情呢……
常润之缓缓伸手盖住脸。
事情的真相已经呼之欲出了。
九皇子为何在她提到莫孺人时这般反常——若是因为这莫孺人原本才应该是他的妻,那一切也都说得通了。
常润之又不由联想起那次和刘桐谈及替太子做事的事。
当时她说刘桐在太子跟前做事敷衍,像是消极反抗,问他不是真心实意辅佐太子,是否是和太子有旧怨。
刘桐是怎么说的呢……
他说他不甘心。
不甘心。
那不甘心的理由,想来也不仅仅是因为觉得太子将来不会是个明君吧。
太子对他,说难听点,可是有直接的夺妻之仇,间接的杀妻之恨的。
大热的天,常润之却冷汗淋淋。
太子和莫孺人有了苟且,是在圣上赐婚前还是赐婚后呢?
若是在赐婚后,那太子和莫孺人还可以说一句“情不自禁”。
可若是在赐婚前,那太子给九皇子做的这个媒,那可就太恶毒了。明明他已经和莫孺人有了首尾,却将九皇子拉进来替他掩盖,塞给九皇子一个注定沦为炮灰的庶女,让九皇子背上克妻和不祥的名声……
在一刻,常润之已经笃定了她的猜测。
这让她原本对太子便有两分的不喜,直接达到了十分。
一国储君,居然是这样的小人。
常润之让小丫鬟去打了水来,洗了个脸,擦干了额上的汗水。
一会儿后,太子妃身边的游朱却来了。
她让人端着冰盆来的,对常润之笑道:“最近天儿开始热了,冰室已经开了,太子妃那儿拨下来了冰的份例,常女官若是需要,就去冰室取。不过太子妃说常女官身子不是很好,让常女官别太贪凉了。”
常润之点了点头,塞给游朱一个荷包,让游朱回去代她谢过太子妃。
游朱接了笑笑,又与常润之闲话了两句,方才告辞离开。
魏紫从外面回来,额发都已经浸湿了,不知道玩得有多疯。她擦了擦汗,快嘴道:“姑娘,刚才是游朱来了吧?”
“嗯,她来送冰块的。”常润之答应了一声,魏紫笑嘻嘻道:“奴婢看她脸上带笑,就猜到她很是高兴。”
常润之好笑道:“这你都知道?”
“当然啦!太子妃高兴,游朱自然也高兴了。”魏紫神秘笑道:“方才奴婢出去,听说太子禁了李良娣的足,还训斥了莫孺人一番。太子妃可不得高兴吗?”
常润之脸上的笑便有些勉强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