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别恍神啊,你可知道骨乐这东西就算只剩下一张嘴都可以吐出腐水把你腐蚀殆尽吗?」拋下刚刚看到的异相,幻楼只想警告这个一直处于恍惚状态的白芍他刚刚是把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中的事情,以免报恩不成先要报仇可就不好了。
「他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得赶紧到西井去,时间快不够了!」支离破碎的记忆逐渐拼凑事情的前因后果,白芍早已顾不及这骨乐还在那苟延残喘,哪怕其实自己刚刚怎么了也不知道,他依然不想再理会这个只剩一颗骷髏的鬼东西,他现在得在月蚀之日赶到西井,过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不先处理他吗?」幻楼迟疑一下,怎么这个人从刚刚恍神粉碎了骨乐的阵眼后突然变得不一样,难道是在恍神时出了岔子把他变成不同人吗?虽然幻楼一直有感觉这个人体内有两个在拉扯的魂魄,但从他恍神回来后,另一个人的气息完全消散,是不是刚刚恍神时,一个併吞另一个了?
可若是併吞,那应该会有强烈的动盪,可在幻楼感觉起来不但没有一点动盪,反而像是心甘情愿被併吞一般祥和且安寧的消散,那…被併吞跟併吞的到底是谁与谁?而他幻楼身为高等妖祟来说怎么会无法清楚透视两个灵魂到底是怎样的关係?莫不是併吞的魂魄等级早破仙格才让自己无法透视?
「先不管,反正这估计没有活人,而这荒郊野岭来的人也不多,见这鬼城模样又有哪个白痴会想进来。」白芍不管骨乐直瞪着自己仇恨的眼神,拉了拉衣服整理一下便边说边走的要离开,对恍神时这里发生的一切丝毫不感兴趣。
他现在最重要的任务不是停留在这里收拾这骨乐,而是得赶在半个月后的月蚀之日前赶到西井,因为要是让上官墨韶留给自己的记忆中“月蚀至阴,妖皇现世,真龙天子,溅血三尺”成真,那么别说救回容九姬不入邪魔之道不可能,世上将无一日可以安寧,而这个便是容九姬对这个世道、她的父皇母后的报仇。
看白芍走得及,幻楼也想不了太多,但为了将功赎罪,报恩偿还,他在跟上白芍的脚步后将这个被骨乐破坏殆尽的鬼城先用结界阻隔,免得有商队还是迷失路人闯进而白白送命。
不顾后面叨唸不休的幻楼,白芍疾步走向距离自己颇远但尚未被波及而亡的马儿,纵身一跃上去,只剩三天,这月蚀就要降临,而自己这匹马儿到底能不能在三日内到都是个问题,他哪有心思在理后面喋喋不休问东问西的幻楼。
眼见白芍神情有异,动作急促想要离开,幻楼内心有些迟疑,这傢伙刚刚不是还义愤填膺想要为民除害而在这耽搁不少时间,哪怕自己叫他少管间事他也置之不理,怎么一个恍神回来就这么急匆匆上马要离开?换了个魂回来也不该这样吧?
幻楼一边追上白芍的脚步一边为自己的问题想一个答案,可他沿路都看着白芍神色凝重,而周围气氛越来越僵硬,终是忍不住开口问他:「你这怎么了?怎见你这么急忙?刚刚叫你不要管你不都不听,还义愤填膺坚持要留在那里斩妖除魔,拯救芸芸眾生?怎么现在赶成这样?」
「你闭嘴,要是没事你可以滚。」白芍被幻楼这么一叨唸心更烦躁,他懂他刚刚看到什么?他懂自己这么赶是为什么吗?竟然什么都不懂还一直唸,那倒不如人滚远点,免得碍事。
听到白芍语中带着些许躁动,连原本知书达礼的说话态度也都一百八十度大逆转成如此强势相懟,肯定是出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想了想一下一把把白芍拉下马。
「你在干嘛!?」白芍被拉,也连忙拉紧了韁绳,险些掉下来,眼神满是怒火的破口大骂幻楼。
「你要赶着去西井吧?骑着马绝对不可能用一两天到,我开法阵带你去比较快。」幻楼脚下踩着密密麻麻的符文勾勒着,而法阵光辉耀眼,不难看出眼前着个蜃妖幻楼等级不但不凡,还可能快逼近仙境。
面对脚下辉芒,其实白芍是没什么概念妖的级别,只觉得这幻楼实力是不凡的,那他要面对的上官墨韶他娘跟妖皇这级别不就更高了?那自己真能应付吗?白芍在面对幻楼的阵法耀泽时犹豫了一下,但自己如今都走到这一步了,能有什么退路吗?没,自己没,无论自己是因何而来,又怎么被牵连至此,自己现在不但要面对自己的良心无愧,更是欠着一条上官墨韶的命…还有他不能在辜负谁,因为过去的自己辜负了那年回去吃年夜饭的约定,那自己现在不能在辜负对他们的承诺……
画面慢慢从模糊到清晰,恍若倥傯许久,而正当白芍完全适应强光模糊视线后的一抹清晰时,赫然发现原本在一旁的幻楼竟然消失无踪,而自己一人在人来人往热闹至极的市集。
「你们听说了吗?慎郡王世子諫正在挑选世子妃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