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古礼,白芍希望能给容卫最好的一切,所以就算上官靖已经将容卫赐婚给白芍,白芍一样依照民间习俗把大订小订、聘金聘礼都送上了容府,对容卫的真心表露无遗,虽然容卫是觉得这些文定跟婚礼的习俗是挺繁杂的,但她内心是欢喜的,说真的容卫没想过白芍对自己的心意是这般至深至切。
上官靖看着白芍给容家送上的大订小订、聘金聘礼时,他想到了当初他当初求娶九姬的场景,虽然自己当初娶九姬是奉了母亲的懿旨去求娶九姬,但自己并非不曾爱过九姬,或许是因为九姬对于自己的态度冷淡,让自己的恼怒,亲手把自己真心爱过的女人推入了无边深渊,若当初自己选择并非权力的稳固,用心疼爱九姬、感动九姬,会不会其实自己现在也会跟白芍一样幸福,而不是除了权力,什么都没有了…
容卫看着宫里给自己送来的凤冠霞帔,红底绣着金线,线上的纹路针针细腻,看得出绣娘们的用心,但其实自己比较希望能穿上母亲生前时给自己缝的嫁衣,但嫁入皇宫,嫁给太子的自己,应该是不太可能穿上母亲用尽生命最后的烛火缝製的嫁衣吧…
「妹妹。」容沁推开门,看到容卫看着送来的凤冠霞帔,脸色藏着一丝悲伤,看得出是想到不能着母亲製成的嫁衣而难过,于是便说:「如果你真的想要穿母亲给你缝的嫁衣,不是在这里暗自难过,去找太子殿下说说吧!让他去跟陛下再求个恩典给你。」
容卫摇了摇头,收起了送来的凤冠霞帔,她知道她去跟白芍说,白芍肯定会想办法给自己穿上母亲缝製的嫁衣,但这也是会坏了皇家的规矩,无疑是给白芍添堵,若是因为自己一点点的私慾造成了白芍的困扰,甚至让白芍好不容易得到的上官靖宠爱与信任被破坏了,那自己的姑姑九姬的冤情调查起来会受阻,不如就这样顺了皇家的规矩,而容卫也相信,就算自己没能穿上母亲缝製的嫁衣,母亲也会祝福自己的…
容沁看得出容卫心里想什么,也知道容卫有她的顾虑,便不再跟她说这求恩典的事情,但还是有件事要跟容卫谈,于是便坐到椅子上对容卫说:「你现在已经恢復女孩家的身分了,你有没有想过改回本名?」
「改回本名吗…?」容卫的思绪拉到了小时后,当初自己才五岁时,那个曾经属于自己的女孩子名子“容蔚晴”,可这几年自己早就捨去了那个本属于自己的名子那么多年了,有必要改回来吗?
「你是墨韶的娘子,亦是当今的太子妃,老用男孩子的名子,墨韶这个太子怕被误会是有龙阳之癖的,所以你要不改回来吧?以容蔚晴这个属于你的名子出嫁吧!」容沁看着容卫,其实他早就想要让她改回本名,但一直碍于保护太子的这件事上面,容沁迟迟没让容卫找回自我,如今有机会了,容沁希望她回到当初的那个她。
「哥哥说得是,那么就改回来吧…」容卫看着容沁,觉得幸福来得她猝不及防,可她很享受,希望这份幸福可以永远的持续下去,但她也知道,白芍是太子,有朝一日也会登基成为皇帝,那么那时候的他,可否能给自己跟现在一样的幸福?她不知道,但她却愿意为了他去赌一次,赌一个永远幸福的机会。
容沁听到了容卫同意改回来后,就让容卫好好休息,毕竟大婚日期就在几日后,而容沁他知道,容卫以后可能没办法像现在这么悠间的在房间里独处,她以后是太子妃,甚至是未来的皇后,要忙的事可多了,所以就不继续佔据她的时间,让她可以多多享受这一时半刻的清间。
容沁走后,容卫翻了翻几本书后就入睡了,但她一直都睡不好,感觉有什么东西重重的压在自己的心上,她说不出来为什么,而往后这几日她都如此,弄得她有点精神不济。
可容卫却不知道,除了她有这种感觉外,白芍也有这种感觉。
白芍看着内务府送来的太子婚礼朝服,其实内心是沉重的,并不是因为对婚礼的紧张,而是有种说不出来的不安感在心头縈绕着。
为了解决内心这奇怪的不安感,白芍特意传召了慎梓胤,而慎梓胤也在处理完降魔司一堆杂事后到了东宫见白芍。
「怎么突然传召我了?」慎梓胤一进东宫便开门见山问了白芍。
「你不打算先做个行礼样子再问吗?」看着四周用错愕甚至愤怒眼神看着慎梓胤的太监宫女们,白芍还是好心提醒了一下慎梓胤,毕竟他可不保证慎梓胤没行礼甚至用开门见山的语气问自己问题的这两个举动,会不会被这些太监宫女打小报告到上官靖那里。
听完了白芍的提醒,慎梓胤也有意识到这些宫女太监如熊熊烈火般注视的目光,连忙向白芍行礼说:「微臣慎梓胤,参见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