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印你,也是为了帮你,你不再拥有人型,身上的诅咒便会消除,你就不必再以苦难为生。”容瑾劝道。
他手心的白光虽牢牢压制着女帝,但他的身体已架不住这般封印时的能量输出,鲜血从他的嘴里喷出,四溅着落在时间长廊贫瘠的土地上,像是荒野里生出了玫瑰。
女帝化身的凰鸟在白光化作的编织线里扑棱着翅膀,挣脱封印的禁锢,但压制她的光流旋即由白转红。
容瑾已然孤注一掷,将自己的身体片片割下,化作由鲜红的血液构成的丝线,封印女帝。
他微张着嘴,疼得眼角泛红,但他知道自己必须忍住,必须坚持,自己受到的长久的痛苦,正是因为“命运”作祟,何况时间长廊里的人,还有母亲都仰仗于自己,摆脱“命运”的苦难。
时间长廊里,那些在霎时的白昼中康复的人,仿佛敬仰救世主那般,注视着正化作血液丝线的容瑾,眼里的感激,一如感激为求风调雨顺而为苍生献祭之人。
祸不单行,时空裂缝内的世界,容瑾母亲在医院住院部的病房里,一切寂寥无声。
躺在容瑾母亲病床边的也是一个年迈的老太太,两人之间由一道厚窗帘相隔。
容瑾的母亲则睡在靠窗的病床上,薄纱的蓝窗帘将不夜城的光挡在室外。现在看起来,容瑾母亲的各项生命体征尚处于正常值。
突然,同容瑾母亲临床的老太太被躁动的空气惊醒。
她睁开眼睛,四下里打量,花白的头发在暗夜里泛着光,眼睛炯炯有神,然而,视线里,她却什么都没看见,不由心想:也许是自己的疑心病又犯了,便安心地闭上了双眼。
然而,她看不到的是,容瑾母亲病床四周正包裹着气泡般泛着彩虹的光芒,那是容瑾为了保护自己的母亲而支起的时空凝固屏障。
女帝的爪牙早已渗透到了这个世界,几片由“尘”埃组成的影子正努力开凿着这面看上去吹弹可破,但实则坚固无比的屏障。
屏障刚刚被开凿出细密的缝,旋即却又合拢,那些“尘”门爪牙面面相觑,其中一人突然有了一个主意,在细密的缝裂开的瞬间,向裂缝里吹入了一粒尘埃。
容瑾的母亲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随之,生命体征仪的一派祥和骤变,警报奋力向外传导,其目标为住院部外的护士站。
然而,由于时空凝固屏障的阻隔,容瑾母亲所处空间与外界的联系被一应全部切断,警报信号突破不了屏障的阻隔,无法传达至护士站。
容瑾母亲的手指开始颤抖,面色通红,呼吸越发困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