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载老妈回自己的租屋处的奕君,因为听到老妈下午跟捷安说那些话,又得知她即将出国研习,一来担心捷安会乱想,二来怎么会从老妈口中知道她要出国的事,是真的吗?必须要确定,趁空传讯息过去却是拖好久才回,情况似乎有些异常,这感觉并不好。
知道捷安在和子老师那里,匆忙找个藉口将老妈丢着跑出来,却是看到她亲吻兄弟的女朋友,内心的无名火便熊熊燃烧起来,将车停在租屋处的路边,奕君难过地趴在方向盘上哭了起来,「怎么可以这样!我好不容易脱身,你却又招蜂引蝶。我怎么会爱上你这个烂人,而且还爱得好深、好深!」
手机传来讯息,擦掉眼泪拿起观看,是那个烂人,「哈妮,事发突然,我十天之后要出国研习二周,所以我们要很久才会见面,想起来就让人伤心。如果没有饭局或者伴游的话,能抽空来找我吗?」
奕君对手机轻哼一声,「我才不要见你!反正我不在你都有人陪,还在乎我吗?不见!」
将讯息传出,奕君下车锁门走向大楼的门口。
在不远处有台未熄火的车,里面有讯息声传来,捷安看着想念的背影消失,低头滑开讯息来观看,轻笑一声眼眶有些湿润,「祝福你过得愉快!我要专心安排开刀的事,一个月后会再见面,希望别让我听到你气到要嫁人了。」
啟动车子,捷安缓缓地离开奕君的住所。
三天后研讨会的告示一贴出,许多医院的同事跟病患都开始在议论,但是不相同的内容。
医院内是在传为什么这次会三位主治医生出去,一名癌症中心,二名乳房外科,尤其是捷安,她手术的件数算是多了,要换主刀是一大工程。
而病患是抗议声连连,经由捷安本身及主任安抚,转移病例或者提前开刀的,二天后完成所有安排,这也让捷安在这几天里更加忙碌,就连看诊之外的时间都排了手术,医院的手术室特别腾出一间给她专门加开,有时捷安直接睡在自己的办公室沙发上,没回家休息,洗澡也都在医院解决。
就在这紧锣密鼓的日子当中,朋友的讯息几乎没时间回,或者简单回图样或一二字就带过,也一如之前鈺华的情况,连续三天都没有奕君的讯息,只有在第八天的时候,来了一则要自己照顾身体,记得吃饭的讯息,捷安笑了笑,大概是惠贞跟她说自己的近况,再撑一天吧!奕君就算消了气,也必须面对约会,后天就要住院检查准备开刀了。
一向不关心医院的人事物,只专注在自己眼科病患的韵彤,不断的从护理师口中知道有海外研讨会,这次破例是三位主治医生出去,而引起她的注意。
这天下了看诊檯,韵彤特地走向佈告栏,那个熟悉的名字印现眼前—章捷安,记得爸的口袋名单是有她,而且应该只有二人,还有怎么会是改成陪同?这不符合院长跟爸的逻辑,先询问捷安看看,滑开手机拨过去。
「喂!有事吗?」
声音传来,韵彤不禁皱起眉头,这是捷安吗?一点朝气都没有。
「有空吗?」
「很忙!要出国,很多病患坚持要我开刀,我已经好几天没回家。」
「你的语气听起来很虚弱。千万别让自己累出病来!」
那头传来轻笑声,「谢谢关心!我会衡量情况。让我休息一下,等会还有三个手术。」
韵彤讶异地说:「你不是刚看完诊?还要开夜刀。不要命了吗?」
「我会看状况,现在身边有二个学弟持刀很细腻,资质不错,视情况会让他们动,我在旁指导,之后交给他们去巡房问诊。好啦!让我歇一下,拜託!」
「好!」韵彤看着手上的电话,内心一直感觉不对劲,但是要从爸的口中知道院里的事情是不可能,现在只有从捷安身上找答案。
手机再度响起,是备忘录,提醒今晚要跟夏家长辈吃饭,韵彤便转身走向电梯间。
听完电话,捷安将私人的手机放在抽屉,拿起医院配给的手机放在沙发边的椭圆玻璃桌上,人便横躺在沙发看着天花板,这几天忙碌下来,连饭都没能好好吃,心里显得寂寞,渴望奕君的温暖更充斥整个胸怀,只是现在的她先以处理身体问题为优先,才能再来面对其他方面,她相信奕君气归气,依旧是爱着自己。
不一会儿,捷安沉沉地睡着了,但她的私人手机却是热闹起来,有奕君、明诚、曼庭,还有敏瑶的讯息,等待她不知何时的回覆。
迟迟等不到捷安第二封之后的回覆,奕君感觉奇怪,之前在怎么忙碌都会回,甚至知道自己生气,也会不要脸地传一大堆讯息过来,怎么会如此安静,心想不行今天过去看一下。
下课鐘响已经超过半小时,奕君准备要下班,背起包包走向隔壁教职员室打卡。
「奕君,你有听到消息吗?」跟奕君交情不错的女老师走到旁边来。
「什么消息?」奕君打完卡转头看向女老师。
「经常去保健室睡觉的那位简育杰,听说在逢甲那里跟人差点打群架,校方都头痛该不该让他毕业。奕君,帮忙劝一劝。当了他一年的导师,知道他资质跟心地都不错,只是个性衝了些,再这样下去,就怕惹来更大的麻烦。」
奕君点头,「好!我遇到他会想办法说说看。」
「嗯!」女老师点头走回座位。
离开校园,奕君的心是悬在捷安身上,来到她的住所,发现好像好一段时间没人居住的感觉,要不是捷安的东西都还在,会以为她搬走了。
奕君在空荡的房子里走动,空气中没有了捷安的气息,显得孤寂。
走进捷安的房间,看见摆设整齐乾净,令她陌生联想不到在这里的一切。
缓缓的走向床,坐上去,奕君有股被拋弃的感觉,双手抱着腿,眼泪无声无息地滑落,将头埋入双腿中哭了出来。
「捷,我是跟你闹着玩的,别…别丢下我一个人!」
好一会儿,奕君想起学姊惠贞,赶紧拿起电话拨过去,「喂!学姊,我奕君啦。在上班吗?」
「没有!今天是早班。你想问捷安是吗?」
奕君点头,「嗯!她最近怎么了?我跟她吵架,联络不到人。」
「她忙!因为要出国,这几天行程都很满,看诊前要巡房,下诊间就是安排开刀,有时候还要开夜刀,几乎都睡在医院。我看她都瘦一圈了,脸色也不好看。别跟她吵了,赶快帮她补一补。」
奕君听到学姊的话,觉得这次是她任性了,「好!我会的。谢谢学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