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衣角滑过视线,晚灵心脏跳动的频率加快。
对方径直从她面前走过,未执一词。
衣角没入室内,被尚且浓重的夜色吞噬干净。
晚灵下意识松了口气,又很快担忧起云初。
紧张地绞着手帕,却又无能为力,只能干着急。
寝宫。
云初刚喝完最后一口药,男人便带着一身夜间的露水踏了进来。
如墨的青丝上染了丝丝雾气,一身华贵的鎏金黑衣,束着发,木簪上的兽形微微狰狞。
云初手心里捧着药碗,眼眸抬起,就这样和对方四目相对。
容随的视线淡漠地扫过。
女孩一身单薄里衣,柔弱地靠着床栏。
肤色白皙,却不是健康正常的白色。
唇角沾了点深色的药汁,唇瓣被水湿润过,娇嫩如花。
那双泛着雾气的眸,总会让人生出一种错觉——只要稍稍说上一句狠话,那双漂亮的眼眸里就会掉下来晶莹的泪珠。
别的人,或许面对这样的女子,会把持不住。
但容随不一样,他没有心。
何况,论美色,凤和王朝里再找不出一人比他绝色,无论男女。
容随的视线微微下移,停在了太后手心里的药碗上。
“能上朝吗?……太后。”
对方的嗓音微微冰凉,疏离淡漠,静得若一池雪水。
云初翻身下了床,一头青丝仍旧乱糟糟的。
冰冷的表情被某种buff削弱得不止一星半点。
纤弱的身子站定下来,抬脚走到桌边。
云初放下药碗,白皙的小手搭在了晚灵挑出来的宫装上。
垂下的眸,缓缓抬起,看向了容随。
“哀家要更衣,容大人确定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