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门雅昂头望向天花板,五指将前发往后抓,目中怒意更盛。
「去你的……浑球,不就是个血友病的吗!明明一跌倒就摆出一副快要死的模样还玩这种离家出走游戏,整天唸着大哥大哥大哥的……死变态,这么想被大哥干死啊!」
南门希一口气揪起南门雅黑衣衣领,咬着下唇,全身神经线都在颤悸:「雅雅,你在胡说什么了?」
「放手……难道我有说错吗!你以为自己是谁啊,永远站在我头顶的人吗?笑话!」
南门雅挥拳打走大哥的手腕,但大哥的影子继续贴过来,下一秒,他的另一边衫口也被扭成一团摺纹,脖子被扯得令他轻咳一声。
他昂头,毫不畏惧地迎上老哥那失却笑容的黑色脸顏。
「南门望那浑球有血友病,本来就该好好留在家里别乱跑,否则跌倒了,死在大街上谁都不知道!想见你?嘖,行啊,这得事先徵求爸的同意,不是一个人偷偷来到了再恳求爸批准!如果在这边出事了就赖我没好好看管他?又是我的错?南门希你真方便啊!永远都有一个可以推卸责任的人!」
南门雅强行扯起嘴角一笑,却笑得歪斜扭曲,犹如被地震彻底洗礼过的崩塌长城,不见原形。
「哼,算了。反正到了现在,你们还是会继续搬出各种美化词汇,例如什么兄弟温情最大啊,他当然应该过来啊!我就知道。混帐。」
南门雅侧头,厉目瞪了南门望一眼,然后狠狠甩开大哥的手,转身走去对面本应属于自己的房间,「咂」的一声反手锁门。不一会儿,对面传来那少年乖顺低沉的语音,应该是打电话给父亲了。
父亲如同天神,老哥如同地底泥。
南门希抓着胸口,一步一步踏到门边,凝视对面,忽而幽幽傻笑。
也好。他很想知道两个弟弟的近况,这样坦诚对骂动手,比起在爸爸面前假装驯良和善,相亲相爱不是更好吗?这样更贴近弟弟的真实啊。
这是他们三人最真实的关係呈现。
「这半年间,他都是这副模样。爸爸不在场的话,他就会不断骂我。」
彷彿看透了大哥心中所思所想,南门望一边慢悠悠地穿上外套,一边补充更多状况:「对他来说,我跟爷爷奶奶那些人没有太大差别。」
南门希疑惑了:「弟弟有哪一处像爷爷奶奶?啊,的确有几分像爷爷那么固执吧……」
「我就像爷爷和奶奶。小雅不想管我,但我要是出了什么事,他将会被追究责任,当成罪人。他很怕,他不想一次又一次成为让我送院的兇手,无计可施,唯有追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