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齐峰昨夜被人袭击,推下山崖,禁卫军搜查整晚,直到天光微亮时才在山脚下发现了他。
他伤势过重,心脉俱损,数名太医从宫中赶来,救治良久,都没有苏醒。
周院判迎着圣上的怒气,再是害怕也只能直言:“虽是勉强捡回一条命,但晋王这双腿已是彻底断裂,难以接骨。”
齐勋险些晕过去,心痛之余更是震怒:“在朕的眼皮底下还敢行刺亲王!郑裕,去北镇抚司将赵廷玉传来,务必要查清来龙去脉!”
“皇爷爷先别急。”郑裕离去后,齐珩便扶着齐勋一同回到南苑住处,“此事还有些蹊跷。”
他沉思片刻,分析道:“若是行刺,必然要取三叔性命,那就免不了一番缠斗,不可能一点动静都闹不出来,况且方才周院判也说,除了几处擦伤与骨折,并无兵器刺伤痕迹。”
齐勋眯着眼:“你的意思是,不是外面的人?也不是行刺?”
“你怀疑是谁?”仔细一想,顿觉他分析的有道理,齐勋赶忙追问。
“不好说。”齐珩微微摇头,“还是等赵廷玉来看过再做定夺,三叔昨夜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都要细细查明才是。”
看着齐珩如此稳重,齐勋多少有些欣慰,然而欣慰之后,又是深深的忧虑。
只怕晋王这回遭毒手,与立储之事脱不了干系。
太子薨逝,晋王齐峰又废了一双腿,能不能苏醒过来犹未可知。如今有资格争夺储君之位的,也就只有燕王齐峥与皇长孙齐珩。
纵然他们俩本人不会做出这等残害至今的事,难保朝中其余各派不会出手,操纵局面。
“圣上——”郑裕传了话回来,神色有些焦急,他的目光若有似无地在齐珩身上飘过,请示道,“小郡主身子不适,宣国公听说周院判来了,想让他去瞧瞧。”
齐珩眉头一皱,若是寻常不适,季矜言也不会如此高调地让御医去给她看病,于是急忙问道:“怎么了?”
郑裕垂着脑袋:“听说,一整晚都发热,现在还昏睡着呢,未曾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