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两位女子,略小些那个一汪圆眼,樱嘴琼鼻。着一身嫩绿留仙织锦裙,碧翠毛绒外袍,脚踏一双绒面靴。头上盘的是二罗白云髻,一对黄玉耳坠。
娇俏可人,不由令人猜测是哪家闺阁千金出游。
可转眼一看,发现她竟是抬手扶着另外一位女子。
那女子颜色更是惊人。
略长的眼睛微微低垂,眉峰似蹙非蹙,朱唇不点而红。
粉蓝素裙,银纹密织。腰间白绳轻收,坠着两颗宝石,其间还锁了块白玉禁步,红穗长悬。一步一摇,整个人端的是弱柳扶风。
清策一出门就见到谢林好高大的身量,心里暗赞。轻笑着,想招呼谢林坐下,
“越王陛下,请……咳咳……请坐吧”却又好似受不住这清风凉人,忍不住微咳出声。
这么个娇弱美人在眼前,谢林却不为所动,只是站在原地,作势虚扶她一把。
男子宽肩长腿,眉飞入鬓。面无表情时威严迫人,又长居高位,虽然恭敬,但不低微。
况且他只是来请怜魂谷主出世的,除此之外的一干人等,都不值得他亲自照拂。
清策貌美,但他总不是什么风流之辈,男女有别,如今还不知这人是何身份。在怜魂谷主出来前,他最好按兵不动。
故而他只是应了声,便没了其他动作。
清策见他只说了句“多谢姑娘。”就再一动不动,像根木头。
猜到他是疑心自己身份。
就走近两步,“陛下不必多心,小女子闺名清策,是怜魂谷主的嫡妹妹。”又转头看向碎月,“这位则是我的侍女,碎月。”
谢林恍然,想起她实是一位才女,立马恭恭敬敬地深鞠一躬。一改之前的木头样。
“原来是清策先生,早就听闻您不及豆蔻,便已学识渊博,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清策发现他确实不在意自己外貌,只求贤若渴,貌似是个贤君,就坏着心眼继续装,
“越王陛下言重了,恕小女子实在接不住这一声先生,咳咳,请陛下直接叫小女子清策姑娘就好。况且……咳咳……那毕竟是陈年旧事了,如今小女子病体孱弱,哪里还担得起陛下这一礼。”
清策微微曲身,又状似无力地倒在碎月身上。
就差把“我是病人,我已经尽力了”几个大字写在脸上。
故而随便一倒,反正这一礼就算是还过了。
谢林也体谅地虚扶了下,这次比上次可真心多了。
“既如此,那清策姑娘也不必多礼。”
谷底那头,白穗过去敲响了书房房门,没一会就开了门。
只见清权还是着着件月白长袍,手里是一本史书。
两人之前除了嗯嗯啊啊的回应,就没正经说过话,看得出他见到是白穗敲的门,略略诧异。
不过转念一想今天的日子,他大概猜到了,肯定地问了句:“是他来了?”
虽是问句,倒更像是陈述。
也不等白穗应答,他转身回去将书放下。
跨步出门,向白穗道了声谢,就先一步在前头走着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来叫的白穗,
不过白穗也无所谓,安分跟在身后。
一路本无言,
直至清权突然开口。
“这几日,我只顾自己窝在书房,清策和碎月自幼顽劣,倒是劳烦你看顾。”
白穗一听这话心里惊讶得很,一时还以为晚游的记忆回来了。
频频扫他几眼,确定他还是清权,
“不用,我也没看顾什么。”
真是奇怪,明明上次见他还一副脑子里除了清策什么都装不下的样子。怎么一下子就这么正常了。
甚至明知清策是和他玩了好几天,居然还要谢他。
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