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晚接到羌九畹醒了的消息就往医院赶,正好撞上了送羌成文夫妻俩回家的林简。
钟晚冲林简点了点头,转头叫了声“伯父伯母”。
羌成文点点头开口问到:“审完了?”
“差不多了,陈迦朗他们留在组里再问武炎友些细节,整理一下报告就可以移交检察厅了。”钟晚顿了顿,看眼脸色不太好的羌母有些犹豫的问着:“九畹情况怎么样?”
跟在羌成文身后的林简开口说着:“醒了之后医生看过了,说没什么问题。就是断了肋骨最近都要卧床修养,因为脑震荡平常会有点头晕,其他的都正常。”
钟晚点头不语,只是有意的多看了一眼羌母。
羌母正巧在看她。
在两道视线对上时,中年女人伸手将钟晚的手拉了过去,面色忧虑说着:“钟晚啊,伯母想要麻烦你个事。”
钟晚顺着羌母的力道向她走了两步,点头轻声说道:“您说。”
“小畹醒过来从知道那孩子没被救下后,情绪就不太好。我和你伯父该劝的也劝了,但她情绪还是恹恹的。你帮我劝劝她,小畹最听你的。”
直到钟晚站在病房门口,看见沉默的靠着枕头坐在床上,手中拿着一截被扯烂残破的玩偶的羌九畹后,才觉得羌母那句“情绪不太好”是一个多么笼统的概括。
因为肋骨骨折,羌九畹不能完全坐直,病床被摇起一个不高的角度,枕头垫在她的腰后。
钟晚的脚步声让她的视线从手中拿残破的物件上移开了眼睛,即使在看清楚来人后她立马扯起了与往常无二的笑意。
但钟晚还是捕捉到了她抬头前一秒眼神中的灰暗。
还有被悄无声息藏进枕头下面的玩偶。
钟晚面上不显,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看眼羌九畹的腰腹:“麻药劲过了,会不会有点疼?”
“不疼!”羌九畹当即回答道,却在看到钟晚审视的目光后,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头:“就……一点点。”
钟晚没多说什么,视线在羌九畹的脸上流转了一下,有些无奈。
最后越过她,停下了另一边的枕头旁。
羌九畹见钟晚许久无话,抬眸顺着床边人的视线就看到,玩偶从枕头下漏出了一截来。
她先是一愣,最后苦笑着叹口气将东西从枕头下拿了出来,撇眼钟晚:“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的。我只是……”
只是下意识的想要将这些藏起来,不论是这个玩偶还是心底的愧疚。
羌九畹没在说下去。
钟晚问到:“喜欢吗?我让钟辰给你搞个加大号的。”
床上有些局促的姑娘一下愣住了,抬头就见钟晚面色诚恳,甚至准备掏手机打电话。
“等等!不是……”
羌九畹忙伸手将钟晚的手摁住,最后还不放心的把手机从她手里拿了过来,放在了病床另一边的柜子上,转头看着钟晚欲言又止。
她以为钟晚会继续追问,不问她为什么把这个藏起来,至少也会问为什么留下这个玩偶。
谁知道……
师姐到底是什么脑回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