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怜道:“有啊。听说建的比齐州的学宫还早。就是小了点,听说现在还买来许多齐州学宫的典籍在苦学呢!”
难道这就是原因?白夷是一群好学的商贾,所以让父亲担忧?
李靖如此想到。
“你从哪里听说的?”
李靖对欧洲的关注不足,对欧洲的了解,更多是政治上的。
宋怜道:“威尼斯大使夫人说的。他丈夫就是从意大利一个学宫里毕业的,常说他丈夫天文地理无所不通,想要举荐给大汉做个宰相呢。”
李靖颇为不屑:“他真要能通天文地理,朕让这个白夷做宰相又何妨!”
宋怜奉承道:“陛下心胸宽广,有唐太宗之遗风。”
李靖笑道:“你不用夸我。也罢,既然那个威尼斯大使读过白夷的学宫,他夫人还想通过你见我,不防见一见。”
宋怜问道:“见大使还是见夫人?”
李靖瞪了她一眼:“当然是见大使了,我见一个妇道人家做什么。我又不……”
他差点就想说他不好人妇,这是他以前常常指责父亲的地方,而他的指责,更多又是来自母亲的抱怨,他父亲跟吴国公主的荒唐,终归不入正道。
可李靖现在也是皇帝了,无论对父亲多么不满,他都不便于表露出来,哪怕是在他的妃子面前,他也很懂得隐藏自己的真实情感。他现在是皇帝,非但不能抱怨父亲,而且还得给父亲提高地位。大燕也好,大汉也好,如今都分别给李慢侯上了尊号,一个追封的皇帝。两国还为此发生过龃龉,互相指责对方僭越。
这是政治行为,李炎和李靖都认为自己是燕王的合法继承人,都认为自己是曹丕,都想给曹操上尊号。很讽刺,曹丕的皇位就不合法,他们却为了争夺一个不合法的合法而互相斥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