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是历经一番折腾后生了场病的,更何况他还不停反反复复。无可奈何伸手盖在他额头上浅试下体温:“现在温度还行。”
他眨眨眼微微一笑:“我身体素质一向很好,你不跳海屁事没有。”
“……”她懒得跟他多讲,只如实说一句算是掏心窝子的话:“我要是真去死也不会折腾这么大场面,又累又丢人。”
“要是累了就想想我。”他抓起她的手包在掌心中努力暖着,关千愿一怔,收复掉一丝自相惊扰的桃色情绪,顺了顺裙摆,继续看电影。可大屏幕却不按套路来,《爱在》的第三部收官之作才播放过半,就切了伍迪艾伦的《业余小偷》。
明明上一秒还沉浸在男女主角步入中年,在一地的鸡毛蒜皮中不断爆发争吵的好奇探索中。关千愿有点生气,咬着零食的手一抖,薯条断了。
沉琮逸看她一眼,没忍住笑:“你觉得看他们为了孩子吵架很有意思?”
她理所当然点点头:“吵得还不够狠,可以当不婚绝育片来看。”
沉琮逸被她说愣,正想反驳些什么,激昂澎湃的片头曲结束,正片开始叙述,旁白低下来,周边的沙滩却响起较为清晰的衣物窸窣声。
两人一怔,默契环视一眼,倒是没那种真枪实弹肉贴肉的,但迭在一起舌吻摸索的情侣不在少数,看情形也快了。
沉琮逸扶额,自己替别人尴尬的那种弱智思想又来了。沉着张脸拉身边的女人站起来,说是不看了。对方却还意犹未尽:“这有什么。”
“?”
“正常生理现象而已,儿女之常情。”
“……”他不由分说拉她离开:“但小朋友偷窥这种事晚上会尿床。”
关千愿毫无睡意,不愿回酒店,挣脱他的掌控靠近海浪,近距离看着:“沉琮逸,我们都是理科生,不要信这些东西。”
“我大学转了工科。”
“那也一样。”
沉琮逸搓了搓鼻尖,微微一笑。关千愿望过去,海风把他白衬衣下摆吹得整个膨起,刮过长裤时修勒出笔直颀长的腿型,懒洋洋趿着帆布鞋,就这么一步步紧跟在她身后。月光被云层半遮半掩,撒了些光线下来,除却海面,偷偷匀了一些分给男人身后留下的脚印,逶迤了一地的星光点点。
他循着她的目光低头望过去,没看到什么,笑着问她:“怎么了?”
“伍迪艾伦的电影你看过几部?”
“没几部,我觉得他挺能聊的。”
关千愿低低一笑,这算形容的比较委婉了,毕竟老头是业界公认的能唠叨。
“我也不爱看,但有一部看过很多次。”她背手扭头看他一眼:“蓝色茉莉。”
“说实话有点印象……”沉琮逸唯一思忖:“女主是家道中落的那个?Jasmine?”
“嗯,她是个骄傲的女人,家中破产婚姻失败……然后被琐碎的生活所打击。”
凌晨的海边温度只会越来越冷,她干脆踮脚离开沙滩,往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冷饮小店走去:“请你喝饮料。”
两人相继落座,想起子夜时分蒋雯从这里回去的落魄模样,她忍不住笑了一下,继续跟他聊着茉莉的悲惨生活:“我觉得骄傲的人最怕迷失。如果骄傲失去了支撑它的理由,那么人生的意义都彻底被颠覆了。”
沉琮逸不认同:“那是她太过于悲观,没有一点幽默感。人其实可以用很多理由把平淡的日子过下去。”
“什么意思?”说实话她不认为他一个富家公子能对一部讲述落魄贵妇的电影说出多么一针见血的见解,毕竟人生皆由大事小事逼迫而成,没有经验,何来沉淀。
他仰头喝一口冰柠檬水:“我认为幽默的前提是自信,只有自信的人才能成为幽默的人,因为幽默的本质是自嘲。”
关千愿有些好奇:“那你是幽默的人吗?”
他微凝片刻,想了想:“可以是。”
关千愿视线离开他陷入沉思时就会变得乌黑的眼眸,在思绪短暂停滞后回过神来。她承认,此时的沉琮逸有种光风霁月的干净质感。心里偶然乍起莫名的蓝紫色闪电,她突然觉得自己又在他身上发现了新的特质。如那件白净的衬衣,就算是脱下来揉碎在泥土之上,可能也会挺着颠扑不破的脊骨,昂扬向上,永远干干净净,永远对自己的疑问回以简明扼要的冷静答复。
两人坐得本来就很近,关千愿下意识又挪过去些,沉琮逸还在喝着冷饮,注意到她贴近的动作,咽下一块嚼碎了的冰块,低声问:“怎么了?”
“有点热。”
她低下头脸颊贴在桌子上,他忙把人扶起来:“别贴,桌上脏。”
“嗯。”她顺势靠在他怀里,没骨头似的。沉琮逸刚要问一声是不是困了,运动裤抽绳被人拉开,瞳孔蓦地紧缩了下。
“喂!”他涨红了脸,刻意压低声音,抓住她扯绳子的小手:“干什么呢?”
关千愿答得倒是很冷静:“没什么,就是想摸了。”
“……”喉结滚了一下,他努力消化她突如其来纯然无害的情欲:“那我们现在回去。”
“不要。”她干脆拒绝,俯下身去,施巧力一下一下掰开他的手指,拽着抽绳一拉,轻松解了裤子。沉琮逸低头,还未来得及看到自己的内裤裤腰,就被她快速一拉,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沉睡在繁茂灌木丛中的性器还未完全苏醒,半软着横斜在那里,但尺寸依旧可观。关千愿贴脸上去,手爱抚着那根慢慢翘起来的男根,间或用指甲轻轻刮蹭一下柱身,沉琮逸忍不住轻喘了声,哀求道:“宝宝,起来,我们回去。”
“就在外面。”
他完全不理解这种脑回路:“野外成何体统?有床吗?”
关千愿倒是意外了:“你还挺古板。”
“别闹,起来。”被人抓着老二的感觉可一点都不好受,沉琮逸提着裤子伸手欲拽她起来,龟头一下被人裹在唇里,紧紧的,还不轻不重的吸了一下。
“嘶……”他手一松,闭紧双眼,差点射在她嘴里。
“啊,硬了。”手中的性器变得笔直向上,烫手无比。龟头上的小洞渗着水,她将唇贴上去轻轻舔掉。
两人的卡座恰好被景观植物挡着,还在角落。沉琮逸坐直身子,胳膊撑在桌子上挡着她,低头看那趴覆在自己下体肆意玩闹的女人。
他无可奈何:“片看多了?”
她不语,小嘴吞吐着他的阴茎,一上一下,舌头卷着他的龟头,偶尔含上一口,对这那个小洞一阵猛钻。
沉琮逸爽得腰发软,情欲开始挑大梁,但残存的理智冒上头来,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难抑出声:“起来,回去收拾你……”
他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那女人脑袋被他提起来,嘴角还留着他下体分泌的前列腺液,闪亮的一道。
“我还没完呢。”她冷漠瞥她一眼,似带着不满,拿起桌子上的冰柠檬水,仰头喝了一口,含着块半滑的冰块又低头把阴茎吞了进去。
沉琮逸小腹一缩,抱着她的头闷哼一声,在心里骂了个爽。
刹那间他体会到了冰火两重天的感觉,温热的小嘴把冰块贴在自己的性器上,冰冷的触感不由分说抵在龟头上堵着,整个鸡巴都被刺激得直打哆嗦。
底下那两团被她托起来,温柔抚慰着,小嘴含着龟头不停吸着,眼神偶尔往上飘过来,带着无言的挑衅。
“……”沉琮逸忍着要射精的快感,推开她,不敢再看,端正好身体拉上裤腰带,掏出现金扔在桌上,起身就要走。
见她没动,他微恼,拽她的胳膊:“跟我回去!”
关千愿跟着他站起来,贴近,耳语道:“凭什么啊?”
恶意捏了把他裤裆顶起来的阴茎,冷笑看他的痛苦表情:“沉琮逸,我们在外面来一次好不好?”
说完指了指小店后面的漆黑小树林,几乎什么都看不到,看起来很适合干点偷偷摸摸的事情。
“听话,不要在外面做这种事。”他摇摇头:“先回去,我今晚绝对不碰你。”
一袭白衣黑裤,肆意飞扬的乌黑发丝下一张清俊俊朗的脸,还带着大男孩般腼腆阳光的笑,对沙滩电影的情欲突发事件退避三舍,又在两人独处之时谈笑自如,说着自己对电影的独到见解,连走在黑压压的沙滩上都洒一地月光。
怎么会有这样的完美的人。她一个人站在阴暗潮湿的对立面,忍着心中一上一下的自卑感,隐隐不满,仰头看过去,又带着不甘心的怨。
关千愿猛地挣脱开,睨了他一眼,梗着脖子往店后倔强走去。站在小树林入口,前面是灯火通明的小店,后面是深不可测的阴影,她站在光与暗的交界处,黑发白裙,像个勾魂的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