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置可否,把她的一只手拿过来端详着,也不说话。她的手像她的人一样,虽然看起来雪白纤细,实则血气丰盈,他的指腹能感受到她掌心微微潮湿的肌肤下脉搏的颤动,仿佛闺秀的躯壳下藏着温热的野兽。
他琢磨着她的手。她的手背光洁如玉,手掌里却有狰狞凸起的疤痕。他的手指不由地一一划过那些旧伤,引起她些许麻痒的不适。
她抬起头来直直地盯着他,脸迎着光被照得有些透明,面颊上仍然有稚嫩的桃子一样的绒衣,和眼睫一起在窗前明亮的天光下变得金溶溶的,瞳仁也映出琥珀般透亮的颜色来。
清澈美丽,却没有人的情绪。正是这种蒙昧的圣洁令他痴迷。她生长在他完全陌生的天地里,代表着他未曾拥有和无法理解的一切。
“怎么了?”他被她盯得有些不适,她却侧过头去眨了眨眼,从蒙昧美丽的兽重新变成二八年华的小女子。
他如释重负一般地叹了口气。
“之前,”她有些犹豫,“萧常侍就这样看我。”
“他怎么敢。”卫渊笑了笑,似乎并不在意。
“萧常侍一定是十分恨我,所以才——”她垂着头怏怏不乐地念道。
“你是说之前的事?我一定让他给你赔罪就是了。”
她冷着脸不说话。他果然对待亲信是很宽容的,而且她对他也并没有那样重要。
“好了。”他有些不耐烦地哄她,见她仍然不答复,又揽过她来。“明日他来,一定让他负荆请罪,好不好?”
“此獠大不敬,你也应当给我请罪。”
“那是自然。”他的鼻尖埋在她的颈窝里。
他今日并不急迫,对她十分温柔,想必朝中诸事顺遂。
“我的小公主。”他托起她的下颌来,把她的面颊暖在手掌里,有些粗糙的指腹摩擦着她的肌肤。
他注视着她的眼睛,使得她无处掩藏。她在他的目光下有些退缩,他却合上眼睛吻她。
他抚着她的颈后寻觅她的唇舌,她口中原本含着丁香,唇齿交媾间被他夺了去。
“殿下真是妙人……”他垂着双目,他的呼吸与她的缠在一处。
她忽然惊醒似的推开他站起身来。他却张臂把她揽进身前的阴影里。
“别动。”
她背对着他,周身战栗。他自后拥着她,解落她的裙带,一只手抚过她的小腹,一只手托着她的腿弯。
她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她这般被他揽在身前自后入进去,一只腿还被他握着,整个人被半悬着,她只得将全身的重量寄在他的掌握中。
从深缓到急迫,酸酥从小腹里渐渐蔓延到全身。她背靠在他的怀里,整个身子如倾出来的酪浆一般落在他手掌心里。
一只梅瓶被推到地上跌得粉碎。他将她转过来,使她可以略微倚靠着几案。
“小鸾。”他低声唤她。
她没有回答,全然沉浸在当下的交合中。在完全的沉默里,除了呼吸,只有他和她的肉体结合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