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边躲避着日军疯狂的炮火,马德弼一边回到自己的阵地,才刚下达撤退命令,却听到边上传来了呻吟声。
朝那看去,是瞿可可正发出痛苦的呻吟,马德弼一怔:“怎么回事?”
余文正摇了摇头:“这些女娃子不懂得躲,第一轮的炮火就把她掀倒了。”
马德弼正想察看瞿可可的伤口,忽然想到男女有别,又把手缩了回来:“什么状况?”
“报告长官!”瞿可可的声音里带着痛苦:“腹部受伤,三根肋骨断了..........”
完了!这个女娃子完了!这是马德弼的第一想法!
如果在平时,这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伤,但在这样的时候,瞿可可的命运只剩下一个了。
“长官,我也走不了了,把我们留下吧。”这时,腿部受了重伤的钱盼福淡淡地说道:“多给我留下些子弹。”
马德弼默默的点了点头。走不了了,这个枪法决不逊色于高飞的神枪手也走不了了。
而知道了自己命运的瞿可可,眼中流露出了紧张、害怕、恐惧,眼眶红红的,少顷,眼泪终于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
马德弼轻轻叹息了声,把那把曾经给高飞用过的精巧手枪放到了瞿可可身边:“别怨我,女娃子,你走不了了,东洋人上来的时候,用这把枪结束自己吧。下辈子别当兵了,就算当兵,也记得遇到炮火得躲着点...........”
瞿可可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扑哧扑哧落下,接过手枪的时候,整只手都在那里哆嗦。
看了一眼这对被迫留下来,必死无疑的男女,马德弼拍了一下钱盼福,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到时候帮下这女娃子,千万不能让她落到东洋人手里..........”
钱盼福默默的点了下头,什么话也没有说。
炮声停了,日军进攻马上就要开始,马德弼大声说道:“全体都有,敬礼!”
所有的弟兄们端正的对钱盼福和瞿可可敬了最后的军礼,然后,他们再也没有回头............
...............
“撤下来多少人?”
和马德弼、余文正汇合一起,高飞大声问道。
“钱盼福留在那里,下不来了。”余文正摇了下头:“还有那个女兵,叫什么可什么的。”
“可可!”荆恋雨和符小甘同时叫了出来,荆恋雨一把拉住了高飞:“高长官,不能把可可留下,求你了,不能把可可留下,她才只有十八岁!”
“向大洋桥方向撤退!”高飞的话里没有任何的商量余地。
“不行,小甘,我们回去救可可!”荆恋雨大声哭着,带着符小甘转身就要回去。
高飞一把拉住了她,“呼”的一下从余文正腰间拔出了枪,一把顶在了荆恋雨的脑袋上,红着眼睛,几乎是吼着把话说了出来:
“我不会因为一个人害了全连兄弟的命!你要去,可以,我不会派任何人帮你。但我可以告诉你,女人落在日本人手里会是什么下场!强jian,虐待!你会后悔为什么自己是个女人!会后悔,为什么活在这个世上!”
荆恋雨和符小甘被高飞的样子吓住了,高飞松开了荆恋雨,红着眼睛厉声道:
“在这里我才是最高长官,我的话就是最高命令,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