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还未抵达夏启门,在半道上就被人拦了下来,并被告知,河东大旱,难民太多,现在长安只许出不许入。
眼下想要进入长安,就必须要持有令牌,武梁和王独秀两个人不过只是非常普通的平民百姓,两个人只能败兴而归。
回去的半道上,武梁遇到了一队人马。才看到这些人的时候,王独秀连忙扯过武梁的手,两个人站在路边,微微低下头。
“哥,那天我看到的就是这些人。”
武梁也是偷偷的朝着这些人看去几眼,正如王独秀所说,刚刚发现他们身上的衣着,虽然看上去和寻常百姓差不多,但是鞋子里面的袜子,也就是足衣材质真的跟武梁他们不同。就眼下武梁所在的环境,想要看到纯白色的衣物,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人们身上的衣服就算是全新的,也都是有些发黄,绝对不是像他们那样,脚上套着纯白色的足衣。
在这个年代,马是极为欠缺的,能够骑马的人,不是达官显贵,就是拥有着非常特殊的身份,而且在这一支队伍里面,武梁还看到了一辆囚车,虽然囚车里面装着几个男人,这些人一个个垂着头,让人看不清他们的面容。
恰时,有一个中年男人,策马从武梁身边经过,武梁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他腰间所配备着的一个腰牌,见腰牌上写着三个字,千牛卫。
千牛卫,也就是皇帝的贴身侍卫,这些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虽然武梁一直低着头,但他的视线,总会时不时的朝着那辆囚车看过去,那辆囚车上的男人们衣着都还算不错,至少已经脱离了贫困,都处于小康乃至以上的阶段。而皇帝的贴身侍卫,为什么要抓这些人呢?
武梁想不通透,不过这件事情跟他并没有关系,一下进不了长安,他也只能去找张里正,以及通过其他人调查了。
这时候,王独秀伸手揪了揪武梁的衣袖,见对方已经走远,王独秀这才小声开口说:“哥,刚才那囚车里面有一个人看着很面熟。”
“谁?”
“好像是隔壁村的大胡子,这个大胡子是李青的娘舅,听我娘说,他们家以前挺落魄的,年轻时候这大胡子还是个赌棍,欠了一屁股债,还差点就把他娘们给卖了。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子就发达了,买了好些地。李青他娘也因此沾了光,听我娘说,李青之所以能够读书,还有他哥能当官,都是这个娘舅在背后帮忙。”
武梁眉头一挑,这天底下能够迅速暴富的活计有很多,但这里面绝对不可能有赌博。
所以,武梁可以肯定大胡子一家的经济来源肯定不干净,那么连带着李青一家人恐怕也有牵连。
想到这里,武梁嘴角上翘到一定的高度,看上去显得非常阴险,他对着边上的王独秀说:“嘿嘿,看样子,咱们又要找老牛家的儿媳妇帮忙了。”
“牛不喝水洒把草,鱼池拉屎两头翘。哥,我发现你越来越坏了呢。”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王独秀脸上非但没有丝毫的反感之色,反而兴致黯然,那两只眼睛笑得都眯成了缝。这胖墩天天喊自己人畜无害,其实蔫坏的人是他。武梁的很多坏主意,都是他起的头。
武梁揽着王独秀的肩头,对着他问:“哎,刚才那话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