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家老少不是没有人晕过船,几乎每个人初次登船出海,多多少少都会出现晕船情况,只有习惯了海上颠簸才不会晕船,或者症状较轻。
蔡鞗心下埋怨五娘杨氏,多年与舟船打交道,他很清楚孩子年岁越小,晕船的症状越是严重,即便出海前孩儿们都在船只上进行了些适应性训练,即便麻逸国至大明岛有许多可以停靠岛屿,可孩子年龄太小是事实。
说来也怪,多日来不是哭闹就是呕吐不止的儿子,可在躺蔡鞗怀里后,折磨了数日的孩儿竟睡的很安详,看到这一幕时,绿桃也放下了心来。
“少爷,孝儿……孝儿没事吧?”
绿桃唯恐惊醒了儿子,声音也不知放低了多少,蔡鞗微微摇头,叹气道:“你又不是没晕过船,当知道晕船的滋味有多难受,怎么还把孩儿带出了城?”
绿桃张了张嘴,又低头落泪不语……
“孝儿能从大明岛一路坚持到江宁,是个极为坚强的孩子,但再如何坚强,孝儿终究还是个三四岁的孩子。”
“这一次你们走的是较为平稳的运河,按理说不应该出现如此严重症状,可既然出现了,只能说明孝儿内心对乘舟坐船极为抗拒,甚至……甚至已经对你这个粗心的娘亲也有了抗拒。”
绿桃脸色瞬间惨白,抓着他的手臂不知用了多少力气,好像下一刻就要失去了自己的孩儿一般。
蔡鞗想了下,还是低声叹气道:“孝儿身子很虚,先跟着相公调养调养,这些日你就莫要与儿子在一起,最近经常穿的衣物什么的都莫要穿了,发髻改成马尾状的……”
“少爷……”
“放心吧,孝儿没大碍,就是有些心理阴影,需要更多安抚……”
蔡鞗低声安慰,心下想要埋怨粗心大意的丫头,可看着她瘦的只剩下红肿眼睛,想要埋怨的话语也成了低声安慰。
苏眉终究有些担忧亲孙子,低声说道:“孝儿在登船时虽也哭闹不止,之后十余日都很安静,直到来到了这里才吃什么吐什么的,是不是……是不是因为水土不服什么的?”
半路上蔡鞗就已经收到了绿桃信件,这些情况也已提前得知了,只是……
“唉……”
蔡鞗低头看着微皱的巴掌小脸,叹气道:“三岁看大七岁看老,礼儿可以成为一个守成君王,仁儿性子随琴娘,可成为一国之良相,但若孩儿大业未成而半道崩卒,唯一能继承孩儿志向的,只有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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