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国兵分两路南下,得了并州、河北后,也不得不暂时停了下来,因为他们已经没有更多族人可以控制更大地盘,没有更多可以信任将领控制更多人丁。”
“咱们呢?”
“同样也是如此!但咱们有一些女直野人没有的优势,诸如中原百姓比草原牧民更容易臣服、治理,诸如中原百姓不似北方百姓性子暴烈。”
蔡鞗为阁老刘一刀边倒着酒水,边笑道:“刘老可曾想过青州有兵十万,可曾想过开封有卒五十万,可曾想过我大明岛仅一年便有兵百万?”
刘一刀咂巴了两下嘴唇,摇头道:“老臣从未想过,我大明竟也有一日兵马百万……”
蔡鞗笑道:“中原百姓易于臣服,兵马虽有百万,但阁老也当知,虽有兵百万,可战之卒却仅有两成,想要全部训练成可战精锐,非数年之功不可。”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宋军是什么样子,也都不由自主微微点头,一干辽将又不约而同生出一股失落,习泥烈却皱眉突然开口。
“正如陛下所言,我明国确实需要更多些时间精炼兵卒,可咱们若给女直野人太多稳定时间,日后征讨也必然会困难数倍。”
“女直野人稳定了境内又如何?难道还能挡得住咱大明国的无数手雷、火炮不成?”
耶律都固突然站起,一干辽将纷纷点头,他们对大明岛所产手雷、火炮尤为自信。
蔡鞗却看向习泥烈笑道:“兄长莫要太过担心,兄弟自然不会让女直野人好过了。”
说着,又看向刘一刀和一干辽将,笑道:“若诸位现在还在开封,恐怕已经收到了调动军令。”
蔡鞗将一系列调动说了一遍,又说道:“因为女直野人掠人为奴,所以,用对付赵构的法子对付金国就要大打折扣,况且他们一次性劫掠了开封百十年积攒的财富,短时间内,金国并不缺少钱粮,可不代表咱们就一定没法子,而盐巴就是控制他们的一个有效法子。”
“咱们的船只可以让女直野人无法晒盐,他们能够获得盐巴的地方只有河东,只有拿下了河东,咱们说谁没有盐巴,谁就没有!”
一师、二师将领早就知道了盐巴事情,一干辽将却大惊,任谁也知道盐巴的重要性,没有盐巴,真的会死人的。
刘一刀神色极为郑重,若说之前或许需要数年稳定方能鲸吞天下,可听了蔡鞗话语后,活了半辈子老人突然意识到,只要明国控制住了所有盐巴产出,金国也好,宋国也罢,都将陷入困境,都要向年轻过分的明国帝王低头。
习泥烈心下更是狂震,他比刘一刀、蔡鞗知道的更多一些,一脸凝重道:“草原也不是没有盐巴,上京黑车子室韦就有盐池,可那里并不容易得到,即便得到,仅运送到辽东、河北就几乎是登天一般的困难,所以……女直野人势必会与咱们在河东拼死一战,除非女直野人将人丁迁往上京,但这势必会让上京鞑靼人不满。”
“西夏境内也有一个较大的盐场,是兴庆府北面的白马强镇军司看守的娄博贝盐场。”
蔡鞗对草原盐场的事情并不是很清楚,习泥烈讲述时,他的面色也尤为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