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不服军令时,是赵构令将军领兵南下,是赵构希望老将军前往镇江,只是老将军并未踏过黄河。”
“三次不遵君命,无论将军有无道理,老将军在赵构心下已经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若非赵构真的无人可用,若非小子太过逼迫,老将军此时已经成了乡野一村夫。”
……
“赵构无人可用,各路援军皆败,独独老将军一人小胜金兵数阵,若无合理理由而废置老将军,只会加剧军中将勇的不满,所以,在小子逼迫赵构之时,赵构也只能再次启用老将军领兵。”
“只是……老将军给了赵构彻底废弃你的机会。”
“岳将军战败……”
“老将军战败……”
“那秦桧也就把老将军、岳将军绑了起来。”
蔡鞗看向一脸老人斑的老人,叹气道:“老将军肯定是已经见了那李纲的,若小子所料不错,若李纲此时未死,也当被那秦桧绑着送入了关中,而老将军你……不过是赵构与小子和谈的使者而已。”
蔡鞗低头又来回踢腾脚下石块……
“老将军肯定是把小子话语说与了那李纲、秦桧的,关中没足够钱粮可用,没有盐巴可用,宋国打不过金国,又被小子轻易夺了川蜀、河南,若你们不想被无数百姓、兵卒砍脑袋,就只能暂时稳住小子。”
“自十余年前至今,真正能与小子说上几句话语的宋人也没有几个,秦桧把老将军、岳将军你们捆了个死死,依照常理,柴进当着无数人羞辱金芝、羞辱小子,岳将军是那柴进的上官,老将军又力主推荐的岳将军……”
“依照常理,小子也必然会砍了老将军、岳将军的人头泄愤,也只有小子心气顺了,小子才有可能与大败后的宋国谈一谈。”
“只是……小子并未砍了你们,不仅将老将军放了,岳将军更是成了我军一员大将,那李纲、秦桧会怎么想?”
“呵呵……”
蔡鞗想着十余年来的点点滴滴,看着面色大变的宗泽,笑道:“自小子当年买扑淮南东路盐巴时,小子就知道,只要小子稍微后退一丁点,你们就一定会顺杆往上爬,一定会逼迫一大步!”
“买扑淮南东路盐巴如是,江南帛锦之乱如是,两千万贯买扑流求岛如是,砸花石、立第三师、幼军……亦是如是!”
蔡鞗笑道:“你们太过精明,但凡让你们知道小子有后退的一丁点迹象,你们就会千方百计逼近一大步,直至把小子逼的退无可退……”
蔡鞗一脚将脚下石块踢飞,看着老将宗泽,笑道:“老将军想知道应天宗室为何归顺明国吗?知道十年前小子是又如何与他们说的吗?”
看着面色狂变的宗泽,蔡鞗只是笑了笑。
“十余年前,小子就断定宋国守不住天下,也正因叔父蔡卞从阿娘嘴里知道了小子话语后,即便当日小子被那宋江、花荣刺伤,叔父还是用兵卒围困了蔡府,逼迫小子入京做赵桓的伴读。”
“十余年前,小子就笃定宋国守不住天下,就与应天宗室子赵子直说过,只要宋国丢了开封,小子就不允许太宗赵匡义一脉继续为官家,宋国官家也只能是太祖赵匡胤一脉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