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家子?”
“爷爷是蔡家十郎——”
“砰砰砰……”
双目迸发难言愤怒、仇恨,举着手枪照着十步外的韩佑就是一通连续开枪,或许是太过愤怒,也或许手枪后坐力太大,尽管蔡戙经常把玩蔡鞗手枪,也还是仅有第一枪打在了韩佑胸口,余者全都打在了空处。
蔡戙怒吼,想也未想,打马就要奔向齐齐后退了一大步的宋军……
“哐哐……哐哐……”
一阵后撤铜锣声将大怒的蔡戙惊醒,这才小手指了指远骚动不已的宋军后,拨转马头返回己阵。
蔡鞗说的没错,蔡戙与开封禁军、厢军组建的第七师没有丁点区别,心下戾气太过凝重,平时或许看不出来,可一旦遭遇造成自己家人惨死的宋金两军时,仇恨、愤怒极为容易让他们失去理智。
蔡戙回到蔡鞗身边时,小脸上已经没了片刻前的兴奋,有的只是狰狞、冰冷、愤怒……
“啪。”
蔡鞗一巴掌拍在蔡戙脑袋上,郑重道:“身为一名合格将领,心下可以仇恨、愤怒,却不能被仇恨、愤怒冲垮了理智,若不是第一枪打在了那宋将身上,若不是宋将胯下战马受惊,此时你已经是了个死人,这是极为愚蠢的行为,下次不可再犯。”
看着蔡戙低头却不愿开口认错,蔡鞗只是摇了摇头,却也不愿再说什么。
没有眼睁睁经历过至亲惨死,没有一遍吐着苦胆一边啃食至亲骨肉,永远无法了解他们心下的仇恨、内疚、自责,永远无法感受他们心中的痛……
蔡鞗又轻拍了两下蔡戙肩膀,转头看向集团军炮兵师师长苏大炮。
“命令所有火炮三次齐射,务必保证轻重火炮、弩炮轰击在宋军前后两军无人空地。”
苏大炮不由说道:“陛下,难道这一次还是不杀戮威慑吗?”
蔡鞗看向对面骚动不已的宋军,又看了一圈将领们,叹气道:“上了战场,即便一日前是农夫,死在战场上也是活该,只是……咱们需要挖矿的矿工,你们也是知道了川蜀的事情,仅川蜀一地,用明钞、国债兑换交子、盐钞、铁钱就需要两万万贯铜钱,仅送去海外挖矿的俘虏,想要短时间内挖取如此数量的铜是很难的。”
“百姓不愿前往海外,主动投降的宋军是不能轻易送去海外的,即便送去海外,也只能充当看押俘虏挖矿的守卫兵卒,而此战过后,咱们就已经算是全部拿下了黄河以南所有土地,短时间内,咱们如何抓取更多俘虏挖矿?”
众将默默点头,算是认可了他的话语。
蔡鞗又说道:“挖矿俘虏终究还是我汉家儿郎血脉,诸位不能将之当成真正的奴隶,挖矿也是一种改造,你们日后大多都会成为海外一地王侯般存在,而他们会是你们手下的兵卒、百姓。”
“海外不同于中原,海外是有一些土著野人的,这些俘虏与咱们同族同宗,只要不是太过苛刻、虐待,也很容易让诸位获得他们的忠心。”
“当然了,海外太过广阔,仅凭这么点俘虏还是远远不够的。”
听了这番话语,本来还想杀戮、震慑一番的将领们也全都低身抱拳。
“谨遵陛下军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