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与江浙隔江而望,黄潜善越是了解赵福金在江浙、西南各路进行的舆论宣传,越是心惊胆颤,手脚也不有微微颤抖。
不仅黄潜善惊惧,李宗之也慌了,忙上前。
“蔡家狗贼又散播了何等妖言惑语?”
邓肃心下叹息,面上却依然冷漠如冰,从怀里拿出一张纸张,不等他将纸张送到黄潜善手中,李宗之一把抢过,仅看了个开头便是气了个七窍生烟。
“混蛋——”
李宗之三下两下将纸张撕了个粉碎,也顾不得房内黄潜善才是最大官吏,冲着房门外兵卒暴吼。
“来人!”
“来人——”
李宗之喊了第一声,守在门外兵卒只是推开了房门,脸上却有些犹疑,也让新任扬州知军更为愤怒,指着摸不着头脑的兵卒暴吼。
“立即通告沙州镇,通知所有军将,哪个敢私藏蔡家贼人信件,哪个敢妖言惑众,哪个敢投贼作乱,本官一律砍杀他们家小——
“立即!”
“立即传令——”
军卒摸不着头脑,还在疑惑看着暴怒的李宗之,邓肃却怒了,猛然一把将李宗之拉扯了个踉跄,怒吼。
“你疯了——”
“你想让军卒现在就造反,砍了你我脑袋吗——”
邓肃又狠狠推了一把脸红脖子粗的李宗之,双手向面色大变的黄潜善抱拳一礼,将撕碎了的纸张上内容大致说了一遍。
“大人,淮南东西路紧贴着江浙,上至文人士绅,下至军卒、百姓都对江浙发生的事情一清二楚,当此之时,咱们也只能与蔡家子一般无二,其一厢军改屯田卫所,其二改十税一低赋养民,其三放开朝廷禁榷盐铁,只有与蔡家子争夺民心,咱们才有可能……”
“你疯了——”
李宗之大怒,一把差点把邓肃推倒在地,清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的宰相公子,又哪里还有当年的风流潇洒?
李宗之指着同样恼怒了的邓肃,暴怒。
“你这是投敌卖国——”
“唐末武人乱世,你不知道百姓不如狗吗——”
邓肃猛然深吸一口冷气,强压下胸中愤怒,冷声道:“文人士绅是厌恶蔡家子武人执政,可兵卒呢?将勇呢?”
“三十亩养家私田,十五亩军屯田,你真以为军中将领能够控制的住躁动军卒?”
“你……”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