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眉、苏老大有些难以置信看着面前割让诏书,看向老泪长流的黄潜善,数十阁老皆有些不真实感……
“唉……”
苏眉苦笑轻叹一声,当着所有人写下放人军令。军令写罢,用着儿子的玉玺、大将军重重印在军令上。
苏眉面无表情看向金人披甲将军,冷声说道:“贵国族人较多,今时又正值奴儿干城海面结冰之时,我大明帝国难以将贵国族人送至辽东,若贵国可以等上半年,来年春,我大明国可将贵国族人送至辽东,当然了,贵国需要支付我大明国船运费用,与贵国公开发卖皇家女子费用相比,一人百贯船运费用和一年十石食用费用并不算多了。”
“当然了,贵国若是担忧族人安危,亦可亲自前往奴儿干城接回自己族人,同样的,贵国在接回族人时,须每人支付我大明国十石粮食,将军知道的,奴儿干城极为寒冷,每日消耗粮食数倍于中原。”
披甲将领心下差点没气炸了,冷声说道:“这就是蔡家的诚意吗?”
苏眉刚要冷脸开口,身在人群中的萧多多勃然大怒,猛然站起,指着披甲将领大骂。
“狗贼耶律余睹!”
“你也有脸说诚意吗——”
萧多多上前单膝跪倒在苏眉面前,恼怒道:“还请太后恕罪,陛下与辽人所言是不得羞辱十万妇人,他们却使诈将所有妇人送入樊楼,末将恳请太后先斩了此等卖国求荣狗贼头颅,然后再让他们与我大明帝国谈什么诚意!”
萧多多尤为愤恨耶律余睹,若不是此人在最为关键时投敌,若不是此贼带着金兵攻打辽中京,辽国也不会如此轻易亡了国。
苏眉、苏老大等人并不知道披甲将就是投降了的耶律余睹,在萧多多开口后,宋辽两国阁老还罢,大明岛一系内阁全都相视默然,在数年前,蔡鞗就曾说过耶律余睹叛逃的严重性。
孙六苦笑摇头,当众叹气道:“当年萧奉先、萧嗣先构陷三王妃皇兄时,陛下就曾说过耶律余睹将军投敌的严重性,不是投敌对辽国多么致命,而是耶律余睹将军、萧干将军调离了驻扎在营州的怨军,调离了怨军后,并未另驻大军威逼辽东女直人后路,更为严重的是,三王妃皇兄是大丞相府继承人。”
“大丞相韩德让是辽国汉臣第一人,韩氏一脉素来与皇族耶律氏、后族萧氏亲善,在汉臣中又拥有第一人名望,若无真凭实据构陷皇长子,只会让辽国汉臣与辽主离心离德。”
孙六叹气道:“辽国长城以北虽有无数勇士,却无辎重钱粮可用,而辽南京是辽国最富有之地,外敌虎视眈眈之时,只有关内关外齐心协力,方能抵御女直人侵入,而辽主轻信奸臣而罪大皇子,致使辽南京众多汉臣与辽主离心离德,致使关外辽骑无钱粮辎重补给而军心不稳……”
孙六看向皱眉的萧多多,说道:“当日耶律余睹将军叛逃之时,怨军调离营州之时,陛下就曾断定,女直人必然会趁着后路利刺去除之时出兵辽中京,有无他的领路,女直人都会趁机出兵攻打辽中京,当然了,有他的带领下,也加速了辽中京的丢失。”
“辽中京一旦丢失,士气崩散的辽西京也已无力抵挡女直人的泰山压顶,没了长城之北辽四京,长城之内辽南京又如何独存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