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梆梆……”
“福金,相公进来了啊?”
……
房内呜咽声明显一顿,过了小片刻才见到红肿眼睛的赵福金打开房门,而房内正坐着大小几十个女人,最小的与当年第一次见到她时一般无二……
蔡鞗抱了抱赵福金,在她耳边轻声劝解道:“都已经说了,时间慢慢可以抚平创伤,你这样总是哭个没完,与一再提醒她们遭受的苦难,与一再撕开他人伤口有什么区别?别哭了,再哭相公可就真的生气了……”
任何人面临家人被辱,心下都会难以抑制悲伤,即使知道这会一再撕裂最亲近人的伤口,还是难以抑制的一再悲伤提醒着他人,最好的法子就是离的远远的,用时间慢慢抚平伤口……
听着赵福金低声轻嗯答应,蔡鞗又为她擦干净了泪水,这才走入房内,看着一群全是眼睛红肿的女人,心下又是一阵叹息。
可拉着小媳妇坐下后,面对一屋子妇人,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前些日,阿侬师傅和内阁首辅苏老与相公说了些事情,觉得女人为公为侯不怎么妥当,相公没答应。”
看着一干低头女人,蔡鞗好一会都不知该如何开口,最后只得旁若无人看向一旁的赵福金。
“相公没答应主要因两点,一者相公不希望明国亡国后,子孙后代的家小遭受开封所遭受的欺辱、苦难,想为后世子孙立一个规矩,等咱们安稳了些后,相公亲自为后世子孙编写宪法,即使福金的子孙不肖亡国了,也要让取而代之的王朝承认的律法。”
“若是咱大明帝国走的是虚君治国道路,相公不会担心他人取而代之,不担心皇族安危,虚君治国……本质上是每一个人都有拥有皇帝的权利,合法使用皇帝所有权利,如此之下,帝国的好坏就与皇帝没了太大关系,即使国家百姓叛乱了,推翻了朝廷,推翻的也只是治理朝廷的大臣们,习惯了虚君治国的百姓,绝对不会允许其他皇帝取代我大明朝。”
“因为不确定,不确定取代我大明朝的皇帝会不会独裁,会不会剥夺了所有百姓合法拥有皇帝权利的权利,所以,没人敢取而代之,也没人敢肆意伤害、羞辱皇族。”
蔡鞗眼角余光能够看到所有人抬头,但他好像只与赵福金一人说话一般。
“若是大明帝国走‘虚君治国’道路,相公不会太过担心,可文人士子能否接受‘一党治国’条件?礼儿愿不愿意放弃一切帝国权利,只做一个泥雕木塑?”
”相公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