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纷纷称赞萧干时,一名披甲汉子突然站起。
“太后,臣以为驸马之卒仅屯于广宁甚为不妥。”
众人心下一惊,齐齐看向耶律道乙。
“臣以为那孙老所言甚是有理,只要西京、营州一西一东阻住了女直人侵入,仅凭懦弱的宋国一家来攻,臣以为纵是百万之卒,也难以抵挡我大辽精锐铁骑!”
众人缓缓点头,又有些不解耶律道乙说这些话语是何意,齐齐露出不解之色来。
“那孙老话语虽是不错,然臣以为有些疏漏不妥,臣很是担心西京难以抵挡女直人,故而……臣恳请太后招募兵勇行当年蜀国驸马之计,迫使侵入我中京之女直退回东京之地!”
众人一愣……
“驸马之计?”
参政虞政文一时间没明白耶律道乙话语,萧干、耶律大石却是心下一惊,脸上顿时极为严肃起来。
“道乙是说……让蔡驸马攻打东京?”
耶律大石开口,即便萧普贤女也明白了“驸马之计”是何计策,只见耶律道乙郑重点头。
“正是如此,当年公主自海外归返辽国之时,蔡驸马派出了两百艘大船,正是欲要自海上强攻耀州,欲要逼迫女直人不敢四处侵入我大辽境内,只是当年那奸贼萧奉先蛊惑大汗,这才激怒了蔡驸马。”
耶律道乙郑重说道:“女直人人丁不足,臣以为,只有主动攻打侵占了的东京女直野人,只有让女直人退出中京才够稳妥!”
正当众人大喜时,耶律道乙又叹息道:“蔡驸马在江南花费无数,当日也有赠于我大辽一座金山银山,却因奸贼缘故致使蔡驸马并不愿意前来燕京,但臣相信蔡驸马乃忠义之人。”
“太后也是听了决死军将军话语,蔡驸马训练的第一师、第二师兵卒皆是我大辽国子民,由公主节制自是无有不妥,然广宁仅有第二师万卒,若是蔡驸马第一师、第二师皆在广宁,我大辽自是不用招募悍勇之卒相佐,而我大辽此时正值国朝不安之时,必须……招募至少两万卒方可。”
萧干听到此处,心下突然有些后悔荐举耶律大石为小公主副将了。
相佐不相佐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有足够兵卒强按着第二师低头,只要第二师低头前往辽东拼命,只要迫使女直人缩回辽东,辽国就有了缓气机会。
辽国欺负了宋国百十年,心理上有着天然优势,即便刘延庆统领着二十万大军跑到燕京城下,只要燕京城不乱,萧干就有把握击退了懦弱的宋军。
击败宋军容易,但这不代表辽国就高枕无忧,不代表辽国就脱离了灭国危险边缘,除非让女直人缩回辽东之地。
十数息无人开口,萧干却知道,在耶律道乙说完这些话语后,无论燕京再如何困难,也会挤出两万人来。
一番话语后又将引出了无数事端,但不管如何,耶律道乙无可置疑的成了两万兵马的指挥使,当然了,两万兵马也将由韩家自己出钱粮招募,至于所需甲胄、兵器却无需担忧,数月前宋军大败时,萧干缴获的兵甲刀兵足以配备两万兵卒。
耶律道乙并非是契丹人,而是大丞相府韩家之人,只因大丞相韩德让太过受宠而赐皇姓。
韩德让没有子嗣,百年来也有数次断了子嗣之事,每一次断嗣后都是皇帝过继子侄大丞相府,耶律延禧长子、余里衍的亲大哥敖卢斡就过继给了韩德让。